在还未开始记事时,贺君辞便被寄养在一户还算富裕的人家。起初,他由一位不过花甲之年的老太太悉心抚养。
后来,老太太病故,临终前百般叮嘱子孙要认真照料贺君辞,不然等其家人寻来怕是不好交代。结果在其后不久,富裕人家中的一个孩子在游玩中将他丢在了半路。
那时,已经懂事的贺君辞决定在原地等着,但还未等着人,就恰逢雷雨天。狂风暴雨中,闪电劈断了身旁的大树,他在惊吓之中还是逃开了。
山路的不远处有个村落,村中有个荒废的寺庙可以避雨。贺君辞在那等到了第二天傍晚,终究是没等到寄养人家的接回。
而村落中的人们也很快发现了他,以为是他的父母将他弃养,便好心地指了个小房子让他住着,而在平时,便轮流送些饭菜过去。但大多数时候,贺君辞还是饥肠辘辘,要自己想法子弄吃的。
不论是在富裕人家,还是在小村落里,身边的人几乎每过一阵子都会提及他父母抛弃他这件事。渐渐的,贺君辞深信不疑,也逐步淡然。
这样看来,贺君辞从记事至此并没有太多真正关心他的人。无人授他诗书,更无人教他情爱之事,他只知道谁对他好,他便待谁好。
细细想过主角这如此标准的悲惨身世,谢长舒也终于想明白了些:只是格外单纯的喜欢罢了,应该还远远谈不上相守一生的爱,如今还能改变,还能教。
不知不觉,窗间过马。竹楼的墙壁上或多或少皆有小缝,晨曦照到时能透进几缕光束。在光的催促下,谢长舒磨蹭着起了身,推开门去迎接让人清醒的凉风。他心想着:也许,到最后还是会自欺欺人。
昨日,谢长舒从午后就再没进食了,是以就算心烦意乱,为了下山,他也得填点肚子。但他没想到的是,会这么快就与贺君辞见面。
贺君辞正在厨房煮着稀粥,听到开门声,便漾开笑容道:“想来师尊昨日是真的累极了,晚饭您都没用。”
“你昨夜没睡?”谢长舒见到人原本想逃,但这会听了他的话,便愣愣地问。
“没有,弟子只是隔几个时辰起来热一下饭菜。”发觉到对方声音的喑哑,贺君辞疑惑着回过头,一下便瞧进对方微红的眼底。
“师尊?”贺君辞意识到什么,但还是没有直言,“昨夜没睡好?”
谢长舒张了张口,还是退缩了。他淡淡地揭过话题,“为师无事,你去练剑吧。”他偏开头将神情藏在阴影下,余光见贺君辞前进,自己也紧接着后退。
怔在原地过了许久,贺君辞才撤回不解的目光。他郑重地行了一礼,道:“师尊下山时定要小心,弟子等您回来。”
随后,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谢长舒一下瘫坐在案桌旁,将头埋进臂弯。他只觉脑中一片混乱,完全不知所措。
一动不动了许久后,他才拿起手边的碗筷。
……
虽说谢长舒曾信誓旦旦地称若外界有要事,他必定会在关键时刻现身。然而近日他压根看不了剧情发展,故此番下山能恰好遇上三派再次会谈,完全是碰运气。
众人接连寒暄后,尹昊天才惊喜地将呆愣原地的谢长舒拉回他自己的座位。
“云霁,你来的正好。大伙刚商量出几方对策,你来参谋参谋。”随后,尹昊天便一五一十地介绍起先前的议事内容。
如今,开阳剑派紧闭山门,其中控制剑派的魔族之人并未有何举动,也不出面谈条件。因此,三派适时也只能暗地加强天狼山派的防御,以备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