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弄疼你了?”他接过她手中的酒杯放回桌上,轻轻地扯开了她的衣领,清晰瞧见了自己昨夜的罪证,心疼地摩挲着上头的淤青,轻叹了一声。
阿南拍了一下脑门,无奈地问:“是不是苏嬷嬷跟你说了什么?”
他只是笑,不置可否,却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央求道:“好娘子,我日后一定会克制自己的,求你,不要让我纳妾好不好?”
阿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冲他咧了咧嘴,冷哼一声:“你倒是想!”
“我想就可以么?”他逗她。
“想得美!”阿南探头过去,张口咬住了他的唇,怒道,“你这一辈子也就只有和我一处厮混的命!通房妾室什么的,就别想了!”
他笑得胸膛震动,按住她的后脖颈,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反复在她唇上摩挲,声音沙哑地道:“我今日带你翻墙出去,好不好?”
阿南喘着粗气,将自己和他分开了一点点的距离,狡黠一笑:“没关系的,我已经让白芍她们几个把苏嬷嬷给拉走了,她们几个陪着在廊下吃酒,她没空过来管咱们的事。”
两人正腻在一起卿卿我我,外头忽然有人过来传话,说是太子殿下召见。
阿南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咬了一下,小声道:“我等你······”
他回头过去,又在她唇上狠狠地亲了一下,这才转身出去了。
夜凉如水,雪越下越大,风也愈发大了,阿南沐浴更衣,躺在偌大的木床上,想着昨日的耳鬓厮磨和他的爱怜,心内满满的暖意。
无数个午夜梦回时,她总能看到他这张脸,初初见时,梦境和现实总是重合在一起的,可是如今,她心里十分清楚,他便是他,不是任何人,甚至不是她梦中的那一抹影子。
她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满心满眼都是他。
这一晚,苏嬷嬷没得空过来,白芍她们几个不负所托,联手将苏嬷嬷给灌醉了。但无奈的是,洪泽出去了之后,直到天亮才回来,满脸的疲惫之色。
阿南将他的换洗衣物送到浴池中去,见他坐在池子里靠着池壁便睡着了,只默默地关上门出来,九岭跑过来,小声道:“夫人,昨夜洪菱在内狱自尽了。”
阿南愣了一下,又道:“到底怎么回事?”
“六殿下查到,之前有一笔官中贪墨的银两被用作了购买绢帛到边境去换盐引,再将盐引高价卖给有需要的商户,这些贪墨而来的银两,便大摇大摆回到京城,翻了身价,光明正大地放入涉事官员的口袋。”九岭只怕说不清楚,便又解释道,“这条线十分隐秘,外人不得而知,奈何这伯爵府的二姑娘头脑发热,瞧见人家挣了银子眼红,也没把事情弄清楚,就上赶着跟着往里头投钱。”
“她投了多少?”阿南皱了皱眉头,这洪家人个个如狼似虎,怎么还有个这么蠢的混迹其中?
“十三万两。”九岭压低声音道,“若不是她的银子是里头最多的,六殿下也不会动她。”
这是实话,若真想动她,金六不会求到太子妃跟前去,只怕早派了锦衣卫出动,这里头多多少少,看的还是洪泽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