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常年杀猪的缘故,孙时安的手宽厚温润,好似涂抹了一层油,光滑却不腻。
山桃下意识地摸了一把,越摸就越上瘾。
一个汉子的手,咋就能这么滑溜溜的呢?
摸了好几把,身后的汉子才咳嗽了两声:“你摸够了吗?”
山桃耳朵根立马就烫起来了:“我……没摸够。”
她死过一次,这一辈子又注定要做一个年轻的小寡妇,趁着还有男人,她就不要脸一回,想来老天爷也能原谅她的。
“你……果然跟赵妈妈说的一样,是个胆子很大的丫头。”
孙时安轻笑了两声,忽然往她头上插了个什么东西。
山桃抬手一摸,原来是个簪子。
“昨日正月十五,镇上猜灯谜,我赢来的,是个铜簪子,不值钱,你戴着玩儿吧。”
东西不值钱,但多少是一份心意。
山桃嫁给徐光宗七年,徐光宗连一根草都没给她。
孙时安不过是才跟她订了亲,就又送布料又送点心,不知比徐光宗贴心多少倍。
有这样疼人的汉子,哪怕就只做一个月的夫妻,山桃也知足了。
“我本来想正月十八镇上赶大集去找你的,今儿个你既然来了,我就有一句话要嘱咐你。”
山桃转过头,趁着其他人都在看热闹的工夫,小声对孙时安说:“你的喜袍别找别人做,你回去遣了赵妈妈,把你的尺寸送来,我给你做,省得叫人做还得花钱。”
孙时安眼底闪过一丝惊喜:“你还会做衣裳?”
山桃嗔了他一眼:“谁家大姑娘不会做衣裳?居家过日子,缝缝补补的事情不都得自己动手嘛。”
“时间紧,你又得绣嫁妆,又得做衣裳,太累了。”
“做衣裳有啥好累的,咱们就是普通老百姓,喜服上也不用绣那些大片的花儿啊朵儿的,把布料按着尺寸裁一裁,十天半个月就能做好。”
山桃不是吹,她的女红活儿很出彩,做衣裳更是得心应手,一件简单点的喜服七八天就能做好,再往上头扎个简单精致的吉祥图案,半个月足够了。
孙时安便不再推辞:“我明日就让赵妈妈来一趟。”
两个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王麻子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