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絮歇父子从某种程度上,是曲解了安德鲁收购色佛尔瓷厂的原始意图。一开始,安德鲁的确就只是为了赚钱,所谓打压同行那只是顺带行为。
作为穿越者发家致富的大杀器,安德鲁早就想搞出高端骨瓷。只是初来乍到的他,既没钱,又没技术。
毕竟,骨瓷的最佳配方,以及各种工艺与辅料,需要多位化学家在“懂王”指引的正确道路上,不断的进行调试。否则,英国人也不会花费二十多年,一步步的完善骨瓷的配方与工艺了。
等到资金与技术都不是问题的时候,安德鲁在攀登科技树却是优先选择了钢铁冶炼,以及蒸汽机和火车轮船制造等,国计民生的重工业,直到他任命乌弗拉尔组建一个财务管理团队,从旁协助妻子萨莫拉处理一些私人商务。
从1792年开始,作为法兰西皇家工厂之一的色佛尔瓷厂,就已经不怎么赚钱;在1793年与1795年的三年间,一连亏损了十多万里弗尔,导致上塞纳省不得不开始拍卖这个法兰西皇家瓷厂。
直到1795年7月,上塞纳省第三次下调了拍卖价,乌弗拉尔随即以5千法郎的超低价格,收购了整个色佛尔瓷厂,以及该厂在利摩日地区拥有的高岭土配额。
另外在与上塞纳省的购买协议上,乌弗拉尔还向当地政-府做出了保证,一定会让色佛尔瓷厂继续运作下去,而不是将这座有着光荣历史的著名瓷器厂,拆分了变卖。
如今,安德鲁心心念的致富神器,骨瓷产业才真正付出实施。
当初乌弗拉尔花了5000法郎买下这个濒临破产的皇家瓷器厂,事后还追加了5万法郎重建窑炉,购买设备,委托大艺术家达维招募化学家、建筑师、熟练技工、金属匠,以及画家来为瓷厂服务。
在耗时4、5个月,前前后后投入了近十万法郎,第一批精美骨瓷这才最终问世。
一套包括有茶壶、茶杯、茶托、糖缸、奶壶、盘碟、汤勺在内的普通下午茶20套件,其售价就在450法郎以上。这相当于一户普通的巴黎中产家庭,在一年的总收入。
如果属于那种手工绘画精美,还镶嵌有各种金银等贵金属的艺术骨瓷套件,这类售价可以高达上千、数千,甚至是过万法郎。当然,最后一种属于达维这类高级别艺术家的作品。
如果不是担心骨瓷的产量过高,严重影响到这种高端瓷器的价格,安德鲁或许会让乌弗拉尔收编周围的所有瓷器厂。
今年9月,总管色佛尔瓷厂财务收支的妻子萨莫拉,异常兴奋的告诉安德鲁,在今年,这种高端骨瓷可以带来80万法郎的净利润。等到了明年,净利润有可能达到200万法郎。
这种事情放在两三年前,安德鲁或许还会小小的激动一下,现如今,他对于几十万,一两百万法郎的“小目标”,已经提不起什么兴趣了。
事实上,只要这位法兰西执政官高兴,大可以从德意志诸侯,或是“意大利奶牛”的身上,肆意勒索价值两三千万法郎的黄金。
抛开后果与影响不谈,人类社会的体系结构中,无论哪个赚钱行业都不如打劫来钱快,尤其是那些有组织的劫掠与垄断。
令安德鲁真正高兴的,是借助高端骨瓷的成功运作,打击、分化、与收服了桀骜不逊的利摩日商会,提升了巴黎督政-府的威信,使得税收方案能够在维埃纳省,以及普瓦图-夏朗德大区顺利实施。
然而,在一些有心人看来,执政官打压利摩日商会的行为,就是未来针对里昂纺织商会的一种预演。这种看法当然没错。
关键是这种行为,不仅合情、合理、也合法,还能迫使对方跪地求饶,完全属于在商言商的方式。所谓的欺压,那也是利用科技的力量做降维打击,正大光明的欺负你、压迫你,让你无处反抗。
在发展高端骨瓷的过程中,警务部长德马雷上报给执政官一个奇葩的事情,那是色佛尔瓷厂的产品开始走私到海峡对岸,而且售价比法国高出两三倍有余。
除了盎格鲁-撒克逊人一贯崇尚巴黎的时尚因素外,更多原因还是法国生产的骨瓷比起英国皇家瓷器厂的品质更高,贵气更多。很快就在英国贵族圈内大放异彩,成为上流社会餐桌上的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