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从物理学借用的“反动”一词相似,“左派”与“右派”都起源于法国大革-命时期,但也有人说起源于早期的英国议会政治。
最初的时候,所谓的“左右派”不过是左右两边议员座位的简单描述。“左派”那是坐在(轮值)议长左边的议员;而“右派”就是坐在(轮值)议长右边的议员。
但很快,随着议会中各种矛盾的表面化与公开化,“左右派”就被赋予了浓郁的政治色彩。
随着党同伐异的趋势加强,立场温和或是保守的派议员逐渐集中于议会右侧,而提倡革新与进步的议员纷纷占领了议会左侧。这样一来,(轮值)议长就非常容易清点支持与反对的票数。
需要说明的,18世纪到19世纪上半叶的这一时期,所谓的“左派”与“右派”大体维系着一种中性词。不过,“极端派”倒是从它诞生之日开始,就有了好坏之分。
另一方面,无论“左派”、“右派”与“极端派”并非都一成不变的,而是不断演变的。很多时候,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并随着政治大环境的变化,各种党派的政治角色也在相互转换。
在法国大革命初期的三级议会与制宪议会中,革-命“左派”就是以拉法耶特、巴伊、米拉波、迪波尔为首的君主立宪派(也称斐扬派);而保守的“右派”就是拒绝改革的贵族与教士。
此时,布里索、丹东、马拉与德穆兰等人就是激进左派;路易十六的弟弟阿图瓦伯爵就是典型的激进右派,他们宣称要杀光一切立宪派分子。至于罗伯斯庇尔,此时的他是一个安静的温和派。
在立法议会开始,主张君主立宪的斐扬派“蜕变”成右派;挥舞左派大旗的是布里索和他的吉伦特派。
此刻的激进右派,特指一切要求恢复路易十六专-权的保王党分子;激进左派依然是丹东,德穆兰、马拉;这时的罗伯斯庇尔放弃了中立,加入到左派行列,很快成为激进左派的领袖之一。
1792年8月起义推翻了路易十六的王位,成立了法兰西共和国,随后又组建了国民公会。
此刻,大权在握的吉伦特派变成新一代的右派(保守派);而所谓的激进右派,就是一切试图恢复法国君主的势力,包括君主立宪的斐扬派和各种立场的保王党;这个时候的左派,是以罗伯斯庇尔、丹东为首的雅各宾派;而激进左派,是马拉和他的坚定支持者,埃贝尔和肖梅特等人。
等到吉伦特派被推翻,丹东和他的宽容党逐渐沦为了右派,埃贝尔与肖梅特成为左派,尽管掌握了两委会的罗伯斯庇尔,竭力宣扬自己无党无派,但被人讥讽为“做了主子还不够,还想当教皇”。
热月政变之后,右派依然是新宽容派,包括塔里安、勒贝尔、布尔东、梅尔兰、巴拉斯等人;左派是雅各宾派在议会的残余势力,巴雷尔,比约-瓦伦,科洛-德布瓦、瓦迪埃、阿马尔、弗兰等人。
至于安德鲁,羽翼逐渐丰满的他,正在慢慢拉开他与新宽容派的距离。这是穿越者决定效仿罗伯斯庇尔在1793年10月到1794年4月做法,哪一派的政治主张都不愿意多参合,哪一派都要保持相对的良好关系。
至于罗伯斯庇尔的败亡,归根结底就在于没能掌握军权。在他的身边,没有一个优秀的军官团队服务于他,也没有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效忠于他。
一方面,作为国民公会的议员,安德鲁立场坚定的支持两委员会,严厉镇压一切极端左派(巴黎暴动分子),或是极端右派(叛乱的保王党人);
另一方面,安德鲁还要竭力避免自己手上粘上太多普通民众的鲜血。毕竟,大部分的政治问题,不是是与非,对与错的问题。
所以,他主动避开纷乱首都,在一系列对外战争中继续“养望”,利用一次又一次的胜利,继续在巴黎民众,以及2800万法兰西国民中“猛刷人气”,尤其是要在军队里面大肆培养自己的心腹亲信,建立嫡系部队。
这是安德鲁在效仿另一时空,拿破仑获得法兰西统治权的做法。比起拿破仑,穿越者做得更主动,更彻底一些。
相对于拿破仑,安德鲁也存在一个极大的劣势,那就是他没有一个庞大的家族在后面坚定的支持他,诸如智慧化身的母亲莱蒂齐娅,有钱好使的大哥约瑟夫,作为国会议长的大弟弟吕西安,以及能够冲锋陷阵的妹夫缪拉。
如今的安德鲁,几乎是孤家寡人一个,母亲一系的亲属差不多都死光了。至于霍恩索伦家族,处于政治上的避讳,安德鲁是不打算让自己参与了。顶多在法国与普鲁士签订和约之后,他将自己与伯爵夫人的私生子送过去,担当鲁尔公国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