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欢每次回南海,都是在疗养院跟孙玉媛住,她见席恒远的次数不多,每次见面的时间也不长。
见面时间最久的一次,是三个月前,席恒远来陆家谈她跟陆聿柏的婚事,前前后后见了两次,吃了两顿饭。
“没什么见面的必要。”她想,席恒远是为了陆正集团项目来的,应该也不会主动见她。
孙玉媛轻叹,“是妈不好,让你两难,等你回南海,我们母女两个好好过,他可有可无。”
“妈妈说得对。”席欢浅笑,哄她,“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了,其他人都不重要。”
“傻丫头。”孙玉媛被哄得开心,脸颊红润,“将来你嫁人,你的丈夫也重要,但你一定要选对人,不要跟妈妈一样。”
席欢捏着一撮头发,指尖一紧,唇角的弧度僵了片刻,很快就从容镇定,“谁也没妈妈重要。”
孙玉媛笑得合不拢嘴,眉目慈善温婉,“那你以后要听妈妈的话,要嫁什么人也得听妈妈的,妈妈一定给我的絮絮选个最好的丈夫,让你下半辈子和和美美的……”
要说席欢最大的心愿,是跟孙玉媛母女团聚,那孙玉媛最大的心愿就是席欢过得幸福,别跟她一样选错了男人,一辈子都毁了,如今还将席欢置入两难境地。
具体席欢到底哪儿难,孙玉媛不知道,但母女聚少离多,席欢被席恒远支配到京北去,如今毕了业也回不来,肯定是有为难的地方。
半晌,她轻叹一声,“若你还在莫家就好了,莫家在南海,至少妈妈见你的次数还多一些。”
“妈!”席欢面色微变,“以前的事情,我们不提了,行吗?”
见她脸色不对,孙玉媛妥协,“好,妈妈不说了。”
一通电话结束,席欢的心没由来地沉。
她不仅被送到陆家寄养过,还有南海首富莫家,当时她上高中,学习紧张,偶尔学校放小长假就会去疗养院看孙玉媛。
确实比在京北,一年只能见孙玉媛一两次要好很多。
可——
不堪回首的回忆,让她禁不住眉头紧紧皱着,抱腿在飘窗上思绪万千了一会儿,才甩甩头,将那几年的记忆抛之脑后。
她将李歆芸给的银行卡放在她这边的床头柜子里,又跟温南音发消息,说明天见林佑隽的事儿。
她将老板娘的猜忌告诉温南音了,温南音先笃定林佑隽不可能要求赔偿。
“赔能赔多少钱?对你来说倾家荡产的数额也比不上林家颜面重要,传出去林家多丢人?”
席欢拢拢长发,颔首,“我也觉得他不会让我赔偿。”
“但他为什么跟老板娘打听你家里情况啊?”这一点,温南音百思不得其解,“你确定没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