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云销雨霁时已经接近天明,Omega识趣主动离去,留下陆觉一个人看窗外还黯淡的黎明,他喝完手里的酒才转身向浴室走去,门一打开就是满地狼籍,衣服从门口散到了浴缸边缘,池暖在冷水里泡着,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芳姐带了医生过来,看到床上的池暖就皱眉,陆觉带了Omega上来她是知道的,怎么连池暖也在这,还生了病?
但陆觉现在已经是不夜城的主人,她到底不好多说什么,对池暖的特殊照顾仅是因为他每次见面就嘴甜不止的“芳姨”,以及为数不多对池言残存愧疚的迁移。
“伤口发炎,还有发情期强行戒断造成的高烧,需要打退热针剂。”
医生没有看向芳姐,而是直接向陆觉征询,得到首肯后就从医疗箱里取了药给池暖注射,芳姐带人离开时回头望了一眼,两人的直线距离简直是一个极端,如果池暖过去十几年没有一意孤行的强行介入,大概今天也不会躺在这里了。
陆觉没在房间里等着,出去应酬了一天,迟暮黄昏床上的人才有了动静,撑着手坐起来,池暖脑袋还发晕,闻到周围的气味下意识想吐,闭着眼缓了很久才舒服一点,等他睁开眼,却是真真切切的吐了,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跌下去,扶着盥洗池哕了半个小时。
那张床上全是陆觉和其他Omega的味道。
“从前你不是睡过很多次吗?”
陆觉倚着门问他,脸上的笑也渗进眼底,是真的愉悦。
池暖还是不能接受,去拧水龙头的手都在颤:“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想抬头,又怕面前的浴镜会反射出某个人的身影,只能低头看池里被水滴荡起的波纹。
“我不是一直这么对你的吗?”
两个人之间少有的平心静气却比任何一次都剑拔弩张,池暖总是处于弱势,以至于他现在发脾气都要虚张声势。盥洗池里的水被击荡的飞溅出来,打湿了陆觉的裤脚,池暖终于肯直视他,只是眼睛被泪憋的通红,有点底气不足:“我做错了什么?”
陆觉脸上的笑意收敛起来,审视池暖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他抬手看了一眼腕表,随即拽着池暖后脖领的衣服把他拉进了电梯,一路直行到地下拍卖场。
最中间的贵宾室里,陆觉随手把他扔到地上,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俯瞰整个拍卖场,池暖才抬起头,就被眼前上演的一幕惊的睁大了双眼。
那是拍卖场接近尾声的狂欢盛宴,上供的Omega如同祭品,被众多拍卖者疯狂掠夺,采用了最经典的俄罗斯转盘,确保每一个拍卖者公平竞争的机会,池暖已经不想看接下来的肮脏,却有人抓着他的头发逼迫他看:“怕什么,你跟他们都一样,不过是运气好点,从你爹的肚子里爬出来了,可惜本性难易,学的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怎么,看见你爹成功上位,你也想试一试?”
池暖简直不敢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陆觉,第一次觉得面前这个人陌生到可怕,在他口中,自己这十几年的信任和依赖都是为了达到卑劣目的使出的下作勾引手段,是心怀叵测的种种算计。
他说,池暖之于陆觉,什么都不是。
“我觉得你应该是最喜欢这种场面的,看着这么多人为你疯狂,难道还满足不了你的虚荣心吗?哭什么,我说的不对?”
“池暖,把你的小心思收一收,如果再让我发现你把那些把戏用在我身上,你的下场,就跟他们一样。”
“还有,以后不要叫我哥,你真不配,忍了这么多年,挺恶心的。”
池暖忘记恐惧,只呆呆的望着他,然后在一阵天旋地转中,彻底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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