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水面已经变得十分开阔,已不似方才的峡谷。两岸屋宇林立,高低错落,不少酒家和餐馆已然亮起了灯,似乎跟城里一样繁华。

    “这难道是渝水?”沈泽霖自语道。

    合欢忽地想起了什么,就往船首的方向眺望,只见远处是两条水流的汇合之处,他们脚下的水道正准备与另一条更宽阔的江水相交。

    她这才想起自己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何清泓说的那句:“这一条是江水,那一条是渝水。咱们渝州城就因渝水得名。”

    原来是这里。

    合欢心中只道这出了结界居然便是“小川入大江”,便靠在沈泽霖的怀里,欣赏起这落日的晚霞。

    不知什么时候,水面上开始热闹了起来,一条条花船“扭动”着“身躯”,从他们身边驶过,有红sE的,有粉sE的。花船里灯火摇曳,时明时暗,里面不时传来男男nVnV的嬉笑声,气氛十分暧昧。

    岸上就是一排排秦楼楚馆,里面早已是灯火通明,歌舞升平。这天sE才刚刚暗,就已经有不少狎客醉倒在温柔乡里了。

    合欢一看居然是这样的地方,有些不好意思。她斜着眼睛偷偷去瞧沈泽霖的脸sE,但却并没有瞧出什么变化。

    于是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不是特别像书中的‘秦淮河畔’?”沈泽霖反问道。

    “嗯?”

    合欢一愣,没想到他是这样化解尴尬的,只好低下头胆怯地问:“是烟花之地吗?”

    沈泽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作了一首诗曰:

    画舫风摇千里波,

    水岸花灯胭脂sE。

    秦淮河畔金粉地,

    楼台烟雨江南客。

    合欢听后,不禁问道:“江南客都喜欢金粉地的胭脂sE吗?”

    “自古众多文人士大夫都是如此。”

    “那……沈郎你呢?”

    “我既不是文人也不是士大夫,无功名也无官途,只跟着爹爹在商场上讨生活罢了。”

    合欢觉得他过于自谦,便夸道:“怎会?沈郎才高八斗,远胜过那些沽名钓誉之徒和欺世盗名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