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在何处?”
陈小勺声音冰冷,看着同样坐在马车里的赵云清,冷冷的问道。
赵云清眼尾发红,一看就是哭过了。声音还抽抽搭搭,“擅、擅自行动,不听指挥”。
说着说着,她语气都低沉起来,“……差点害死大家”。
陈小勺真是越想越气,可看赵云清面色惨白的样子,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强压着怒气。
“现在还好一些,只有三十五个灾民,一旦到了灾民聚集地,成百上千的灾民聚集在一起。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你给淹死!”
陈小勺恨恨道,“你若是不听指挥,害死了你自己也就罢了。若是害死了同行的队友,你只怕余生难安!”
“对、对不起”,赵云清嚎啕大哭。方才乔畅把那个灾民一刀斩首,血液喷溅而出,已经把赵云清吓坏了。现在又被陈小勺一顿责骂,甚至还极有可能波及到她这一次的任务评价。赵云清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陈小勺一看见赵云清哭,不仅没心软,反倒越发生气。
她双目灼灼,盯着正大哭的赵云清,“云清,乱世里人命低贱,更遑提眼泪了!”
“眼泪是这世道最不值钱的东西。外头灾民流的血泪比你吃过的米都多!若哭能够哭得敌人心软,能够哭出一个太平盛世来,我即刻陪着你一块儿哭!”
赵云清一面抽抽搭搭,一面拼命的拿手抹眼泪珠子,疙里疙瘩的向陈小勺允诺,“我、我不哭,我去、去干活”。
陈小勺深呼吸了一口气,“你还记得计划吗?”
赵云清抽抽搭搭道,“记、记得”。
“去吧!”
赵云清刚从马车上下来,眼眶还红通通的。周围同行的女性官吏们心知赵云清势必被陈小勺骂了,只好好声好气安慰几句,又只能够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他们这一行人通行在这条路上已经两天了,因为收拢灾民所以赶路缓慢,迄今都尚未进入泉州府的湖田县。
不过乔畅一点也不急,他们原定的计划就是要在进入湖田县之前收拢到近千灾民。等到接近湖田县的时候,他们就会以收到家中急信的名义速速返回晋安府。
所以他们唯一可以收拢灾民的地方就是从晋安府到泉州湖田县城门口的路上。
类似于乔畅这样的小队共计有五队,假如行动的当,这一次买人少说也能够拢来五千以上的灾民。
但现在乔畅感觉自己可能预估错误了。
因为这一路上,灾民人数多到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刚刚进入泉州边界就有三十余个灾民,等到一直往里走,道路两侧到处都是或呆滞的或艰难挖草根的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