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这间办公室看起来普通,但隔音效果很好,她刚才在门外,应该什么都没有听到才对吧?
程沧海嘴唇一抿,沉默下去。
光是从湛清漪的眼神里,他就看得出来,有些事情瞒不下去了。
“程哥,你拿我当外人了,是吗?”湛清漪一步一步进去,甩了甩额前的发,眼神冷然,“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可我记得我走之前,宜卓还是好好的,不是吗?”
可她出国读法律三年,几天前才从国外回来,还没来得及看一看,这里跟以前有什么不同。
刚才他们三个的话,她听得很清楚,如今的宜卓好像跟从前不一样了,而且是不好的那种不一样。
程沧海闭了闭眼睛,却并不显得心虚,“……我要养活很多人。”
而这两年事务所的生意又不好,要不想饿死,就得用一些非常手段。
虽然他们做的这些事于情于理很难让人接受,但并不违反法律,何况他一向认为,如果人没有做亏心事,就不用怕被查。
湛清漪脚下一软,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过去:就是说,真的是立鹤他们先惹到黎子阳的吗?
“你们……”
她慢慢后退一步,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真不该在这个时候回来!她一一扫过三个人的脸,所有人都心虚地躲避着她的目光,她绝望地咬牙,回头就走。
这么看起来,有些事情不用问的很详细了,免得她更难堪。
“清漪,你等等!”
程沧海狠狠瞪了傲家兄妹一眼,追着湛清漪出去。
湛清漪不但不停,反而加快了步子,他小跑几步追上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放手!”湛清漪像被蛇咬到一样,猛一下甩脱了他,动作大得有点夸张。她眼里一片水雾---原来她在哭吗?
“哭了?”程沧海被她甩得一个趔趄,好像不敢再靠近她,嗓音也有些沙哑。
湛清漪说的没错,如今的宜卓的确跟从前不一样了,而他还没有来得及跟她解释---尽管他根本开不了这个口。
湛清漪狠狠侧过身,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清澈而冷静,“怎么可能,依宜卓现在的肮脏,值得我为它流泪吗?”
她这话未免说得太恶毒,就算他们做了些什么见不的光的事,也不一定就是肮脏的,何况有很多事她根本就不知道。
程沧海脸色有点发白,不过看上去没什么异常,“……不,清漪,你说错了,宜卓并不肮脏,脏的只是我们而已。”
“可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