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真的很遗憾,而且今天可能会更遗憾,”我耸了耸肩,“还记得吧,‘弑孩童者,必万刃加身而死’,所以,你们已经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虽然我脸上仍旧是笑着的,但我的声音却让周围所有人感觉到冬天般的寒冷。在两队对持的人群中间正是那座祭坛,上次献祭的痕迹犹在,鲜血和细小的骨骸遍布整个祭台,别人可能看不到,但我却可以看到无数哈丽的灵魂在痛苦的哭喊着,却无法挣脱祭坛的束缚,只能在这里承受永恒的苦难。
好吧,虽然这里让我发现了又一个关于这个世界的线索,但现在的我真的生气了。
也不见我有什么动作,浮在我身后的那些兵器突然发出了一阵嗡嗡声,这阵嗡嗡声在别人听来也许不算什么,最多有点吵,但牡丹那群人却觉得头痛欲裂,就算武功最高的牡丹都要捧着额头,功力低的喽罗们已经开始在地上翻滚哀号。
虽说在这一路上已经对这些异象有了些抗性,但看这种百剑齐鸣的场面仍旧让他们觉得震撼,不过更震撼的还在后边。只见这些兵器震动着从我的身后飞出,在对面那群人的前后左右以及头顶包围了起来,接着这些兵器开始不断翻滚,形成了五个巨大的刺轮!
“你们的血肉中将离开你们的灵魂,但这只是开始,更深重的刑罚在等待着你们,以你们的罪,这些将持续到时间的尽头。”宛如宣判的声音响起,似乎整个空间都在回荡着我威严的声音,有些信徒甚至已经跪了下去——不只是“觉醒者”,还有被关在刺轮阵里的红衣教徒,而造成这样的结果,我的幻术以及精神力场当然功不可没。
在宣判之后当然就是最后一步——处刑。
五个刺轮在最后的那一个突然开始前移,附近仍旧在打滚的红衣教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卷了进去。刺轮的前进速度很慢,但这却大大加重了它的恐怖,因为被卷进去的人并不会马上死去,而是会被慢慢削成一片片肉片,最后只能剩下一个面目狰狞的头颅摆在地上,最后被一缕黑色的火焰烧成灰烬。
哭喊吧!惨叫吧!绝望吧!只有这样的灵魂才是最鲜美的……
“停!”
在心里高喝一声,迅速把这个念头打散,只剩下一缕恶作剧般的轻笑。这个家伙,虽然不会真的与我争夺控制权,不过捣捣乱什么的可是她的兴趣,看我出丑则是她调剂生活的最好节目,打击我则是她的本能反应,这就像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虽说里面装的只是胡椒粉,在真正关键的时刻还绝对不会炸开,不过真的发作起来也会让人相当难受。
既然明白了这些,我也不会再弄那些有的没的,身后的小戚可是快吐了。一挥手,整个刺轮阵突然急速旋转了起来,同样是大片血雾喷发,同样是凌迟,不过这次只有一瞬,除了尸体不全外痛苦什么的几乎没有。
——没办法啊,既然“自己”已经把大话放出去了,总要为自己圆谎吧。
随着一阵叮当乱响,完成出行工作的众多兵器都掉落到了地上,血雾也缓缓散开,显露出那个唯一的幸存者——那是牡丹。只见这个妖妖娆娆的男人侧坐在地上,清秀的脸上充满了愤恨,但眼中却充满了留恋和绝望之色。说实话,就算明知道这是个男人,看着他就这样无助的坐在宛如彼岸花田的血肉地毯上,总觉得有一种非常残酷的美……
“丹儿!莫怕!”
就在我一边欣赏美景,一边寻思着是不是再加点料时,一个声音自空中响起,一个身影也随之落到了牡丹的旁边。听声音,看身形,这应该是一个男子,不过宽大的暗红色长袍以及高冠和面巾将他的一切都遮了起来,只留下一双蓝色的眼睛。
“圣教主!”宛如杜鹃啼血,但这次却不是哀鸣,而是找到方向的喜悦,眼含晶莹的牡丹立即不顾地上的血肉,五体投地的向那个男子跪拜了下去,很快又被那个男子温柔的拉了起来。
“阿萨辛,你终于舍得出来了。”我这句话根本就是在挖苦,因为凭我的感觉,当我们进入魔鬼城时,阿萨辛边在暗处监视着我们,似乎想找到对我一击必杀的机会,可惜完全是徒劳的,至于那些被杀的萨尔和教徒,或许在他心里不算什么,不过牡丹却不同。
——好吧,牡丹是不是男人,牡丹不是男人,牡丹不是男人……
听到我的挖苦,阿萨辛到没有动怒,只是微微一笑,谈起了另一个话题:“说起来,薛衣,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花那么大的力气把你引入我的教门吗?当然不单单因为你的那头红发,因为在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能感觉到,你的身体里潜伏着一股力量,这股力量偏向阴性,却有着火一般的炽烈,这种形式非常符合我的感悟,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也证实了我的猜测——薛衣,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然后呢?”我无所谓的问道。
“如果你肯回来,你就是我教的圣女,只在我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阿萨辛的语气相当诚恳,靠在他身上的牡丹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你让我回去?我还想让你回来呢。”我笑着摇了摇头,说了句颇有禅机——或者说装13——的话,然后接着说道:“好了,废话都说完了吧?你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