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的灯光很亮,将那些难过与失望暴露的一览无余。
梁正亲眼见他目光从暗喜转为失落,一颗心疼得死去活来,仿佛被人狠狠捅了一刀。刀尖从胸口插|入,刺穿心脏,又从后背穿出。
那些悲伤的情绪,全是自己一手造成。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咬住牙,挪开了视线。
如果不是周围人太多了,舒倾肯定会抽自己两个大嘴巴。
上次体验这种痛苦,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是在坦纳岛,听了梁义亲口说的“从来没喜欢过你”。不过现在比当时好多了,至少自己对于梁正的感情还没那么深,仅仅停留在“浅尝”的阶段。
真鸡把垃圾,想了一万次“梁正喜不喜欢”,说了一万次“梁正不喜欢”,也告诫自己一万次“梁正不能喜欢”。然后呢?
心理建树废了,明知道不可以,却偏偏纵身投入雷池。
无论梁正是出于什么原因忽冷忽热,但他在外人面前这么排斥自己,甚至因为不想在大的场合下和自己同出同入,从而删掉现场采访申请上自己的名字……
他是不喜欢,或者不够喜欢。
这样的爱情要它干什么?留着添堵?
还是算了吧,反正对自己来说,本身梁正就是个特别特别不合适的人选。跟他在一起,要提防被梁义知道后无情的嘲笑,还要提防被梁正知道自己曾经和梁义好过后的厌恶。
所以干他妈什么整得那么累?人活一辈子不容易,没必要的。
舒倾最后看了看梁正,眼里全是戏谑。
他和他擦肩而过,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挺好的,往后云淡风轻,不用瞎想,更不会再陷入无止境的纠结。可以各种自由,想撩骚就撩骚,面前全是海阔天空与无限选择。
舒倾撸起袖子,吹着口哨儿,用故作潇洒的方式掩盖难以言说的痛。
鼻子怎么会那么酸,眼前怎么会雾蒙蒙的,怎么和他相处时的场景像过电影一样噌噌在脑海闪过?
明明没有特别喜欢他,为什么会觉得痛苦到头晕目眩?
可能找个地方睡一觉就好了吧。
梁正没有追他也没有转身看他,他知道自己已经把舒倾伤透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多深刻的感情到这种地步也该动摇了吧,三而竭啊……他那么自由的人,怎么可能甘愿被枷锁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