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说着,狞笑一声,“可要是证明你做了,那就不止是夺你手里中馈了。你这样的媳妇,我定远侯府要不起。我会直接让吴家人接你回去,你的嫁妆也一同让你带走。”
这就是要休了吴氏的意思了。
英国公夫人火上浇油道,“吴氏你不是一直说自己是失望的?那还不赶紧同意父亲的话,把那小六子送官,好以此证明你的清白啊!真要证明了你的清白,我给你端茶下跪道歉。”
吴氏真想不管不顾地回英国公夫人一句,那就把小六子送官!可是话到了嘴边,吴氏却死死忍着,重新咽了回去。
究竟有没有做,吴氏心里清楚得很,她赌不起。
吴氏打断牙齿活血吞,红肿的脸上摆出一副深明大义,委曲求全的表情,“父亲,我不能不识大体。咱们这样的人家,哪里能将下人送官,这传出去不是叫人笑话吗?不就是将我手里的中馈给风儿媳妇,我给。”
“呵——”英国公夫人的脸上是毫不遮掩的冷笑,“吴氏,少把话说得那么好听。说白了,你不就是心虚吗?”
定远侯的心里对吴氏也是失望的。
如果吴氏能选择送小六子送官,证明清白,定远侯指不定就信了吴氏,可现在——
定远侯声音冷了好几分,眸光里也含着渗人的冷意,“三日内就将你手里的中馈全都交给风儿媳妇。还有你禁足一月。”
吴氏瞪大了眼睛,“父亲!”
定远侯却不想再听吴氏说话,抬步离开,转眼就不见了身影。
英国公夫人冷笑地盯着吴氏和葛氏,“你们给我听好了,我齐明珠说得出就做得到。你们要是不信邪,就给我试试看。看我敢不敢出手。”
英国公夫人放完狠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等英国公夫人一离开,吴氏再也受不住地伏在地上痛哭,手贴在冰冷的瓷砖上,冷意似从手里一直流窜全身,冷得她浑身发抖。
葛氏本就心烦,听着吴氏的哭诉,眉头紧皱,不悦道,“哭什么哭!你还有脸哭!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
吴氏抬头,满脸泪水,瞧着好不可怜,“母亲,您还说我!?我——我——我什么脸都没有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葛氏无情道,“你不想活了,那就给我去死!是谁跟我说事情一定万无一失,不会有任何问题。是谁跟我说小六子是机灵可靠的,就是事发,也不会出卖你?可现在呢?吴氏啊吴氏,我真是没说错,你就是个蠢货!不折不扣的大蠢货!”
吴氏眼底的泪水流得更厉害了,这会儿她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顺风顺水几十年,第一次跌了那么大的跟头!
宋挽凝这里很快就收到了消息,是英国公夫人亲自过来通知她的。
英国公夫人说道,“挽凝啊,现在侯府的中馈全在你手里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凡是葛氏和吴氏的人,其中有偷奸耍滑,贪油水的刁奴,你别客气,将那些人通通发卖!”
齐睿风迟疑道,“那样的人怕是不会少。若是一下子全都发卖了,祖父那儿怕是会过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