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卫指挥使梁有情拜见豫王爷!”未及一刻钟,前去传话的家丁便折返回来带梁有情进了王府。
入府后,除了当事人赵桓不在之外,豫王夫妇和他们的女儿萱柔郡主都在堂屋中等待梁有情的到来。
梁有情分别向豫王夫妇和赵萱柔行了拜礼,紧随她身后进来的明兰和秦珂亦跟着拜了礼。
“梁大人真是好威风啊!”豫王坐在上位,语气不善。
梁有情则道:“臣奉太后之命调查花镜命案,若有礼数不周的地方,还请王爷恕罪。”
梁有情知道豫王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若不先把太后搬出来压他一头,今日同他扯嘴皮就要颇费一番功夫。
果然,在听到“太后”二字时,豫王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但又不好当着梁有情面发作。
“指挥使来本王府上有何贵干,便请言明吧。”豫王沉着一张铁青的脸开了口。
梁有情见豫王明显得不耐烦,颇有速战速决的态势,也不含糊,直接道明了来意。
梁有情道:“根据我们的调查,桓世子是香凝的众多恩客之一,且曾为了争夺香凝与别人客人大打出手,更是放出豪言说他若是得不到的人就算毁了也不会让别人得到。所以,臣此来,就是想问问昨天晚上戌时到亥时之间,世子在哪里?”
“听你的意思是怀疑我儿是杀人凶手咯?”豫王不答反问。
“臣只是依照律法流程办案,例行询问罢了。”梁有情无畏强权,不卑不亢地回道,“只要世子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臣定不会为难世子——”
“你不用问桓儿了,本王可以告诉你,桓儿一整晚都在屋里歇息,未曾出过门。”不等梁有情把话说完,豫王便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梁有情既然都已经来了豫王府,就没打算空手而归。她看着豫王夫妇,以及旁边急得想开口却不敢开口的赵萱柔但笑不语。
静默了好一阵之后,梁有情才再次开口:“一直以来,臣都非常的敬重王爷,因为臣觉得王爷处事一向公允,是朝官学习的榜样。就比如三年前,有朝臣于朝堂上公然指责陛下昏庸无能,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请求太后废黜陛下,另扶明君,是王爷顶着巨大的压力,力排众议稳住了朝局。七年前,前任吏部尚书甘朝原放任他在平州的倒卖官职,只因他妹弟家与太后本家沾了点儿亲,当他们求到太后面前时,太后有意饶过甘朝原一命,是王爷向太后言明了买官卖官危及大俞根基的厉害,才迫使太后下令杀了甘朝原,而王爷又顾及甘府上下几十口无辜的性命,又恳求太后只将他们发配到了关外留了那些人一条活路。此等事迹枚不胜举,放眼整个大俞,现仍有不少的官员学子以王爷为傲,怎地如今——”
梁有情说到这里便停下了,余下的话即便她不说,想必豫王也已了然。
“唉......”被戳到痛处的豫王无奈地捶着大腿,羞愧得不敢抬头看梁有情。
“梁大人,我父王只是一时昏了头,还请你看在他爱子心切的份儿上,不要怪他。”这时,赵萱柔上前帮着父亲解了围,“我弟弟他,昨夜确实不在家,但我敢对天发誓,杀人的事他绝不会做。”
梁有情含笑点了点头,“臣也希望世子与此案无关,只要请世子出来,将昨夜的行程告知于臣便可。”
赵萱柔的面上忽却露了难色,她犹疑地看向豫王,只见豫王垂着头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直说便是。
“桓弟他——”
赵萱柔刚开口,便有家丁火急火燎地从门口跑了进来,也顾不上屋里还有外人在,便对豫王报了一声:“王爷——王爷,世子回来了!”
“桓儿回来了?”豫王妃大步蹿到了堂屋中央朝院子里张望了一番,果然看到赵桓悠哉悠哉地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