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淮意却是一夜未曾歇息。
刚下了马车他便忙着见了江州太守,了解了江州情况之后又是安排分发物资之类,算来竟是没有片刻闲暇时候。
好在江州太守虽是头一回遇上这种事,可该做到的事都做得很是妥当,江州百姓也都在安分的等待着朝廷的物资,这也为徐淮意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谢江清也忙,徐淮意忙着处理江州的水灾,他忙着去查那林觉的外室。
顺着那么一丁点线索,他愣是在江州的一处被水冲塌的巷子尾把人给找着了,只是这两人情况看起来可不太好,罗氏身上衣服极为破旧,还沾了不少泥污,她大约三十来岁,眼角眉梢已经有了些细纹,可却依旧美貌。
她看到谢江清找到这儿也没躲避,甚至对着他笑了笑,“你们是官府的人吧。”
谢江清没有否认,“罗氏,关于林觉的案子,你应当知道些东西吧?”
罗氏抬头望了他一眼,一言未发的转身往里面走去,谢江清觉得奇怪,“你要去哪儿?”
可却没有得到她的回答,只能跟在她身后往里面走,她走到一处破败的房间方才停下来,谢江清往里面看去,里面有一张铺了稻草和破烂衣服的勉强能称之为床榻的地方,床榻上面躺着的是一个脸色惨白,约莫七八岁的小姑娘—应当就是林觉和罗氏的女儿了。
这是生病了吗?
“我带着女儿来到江州没几天就碰上了水灾。”在谢江清疑惑的目光中,罗氏缓缓的坐在了那个孩子身侧,一边用衣袖擦她额头细密的冷汗,一边继续道:“水灾过后,觉哥留给我的那些东西都没了,好在我和小茵都没出事,算是捡回了一条命,我原本是很庆幸的。”
“可是谁曾想,水灾的事还没过几天,小茵突然就发起烧来,烧的人浑身滚烫,昏迷不醒,江州如今这番景象,我连个大夫都找不到……”
罗氏说着,忍不住伸手抹了抹眼泪。
谢江清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您是希望我能帮小茵找个大夫吗?”
罗氏“扑通”一声跪下,“民妇就这么一个女儿,若是大人能将她救回来,关于觉哥的事,民妇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您先起来。”谢江清急忙伸手搀扶,“您放心,小茵应当只是着凉了,您跟我们回去,我马上就给她安排大夫。”
罗氏虽然不想去官府,可为了找个女儿也只能答应。
着了凉发烧看起来也许只是小病,但是在这世道,却足以夺了一个人的命,况且她眼睁睁看着小茵气息越发微弱,哪里还能顾得上旁的。
只要孩子能好好活着就足够了。
见她应下,谢江清便将人带回了驿站,给让人安排了个干净的屋子,又派人去请了大夫过来。
江州如今想要找出来个大夫不容易,谢江清手底下的人找来一位大夫时都已经是入了夜,那大夫替小茵检查了之后便给她开了服药,说是喝了应当是会有所好转。
这下罗氏方才稍稍安心了些,谢江清知道小茵没有痊愈,罗氏便不会吐露真相,于是也没多问,只是让手底下人好生照料便先去跟徐淮意复命了。
这些事情发生得急,到这会他还未曾来得及同徐淮意说起已经将那罗氏找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