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茉的话众人是不可能不听的,再加上张家的诸位姑娘们也都是想在选秀中谋得一份好姻缘,因此也都纷纷起身告辞,她们都不想晚了。
锦然也跟着起身了,她向白茉道:“今个儿真是打扰你了,你一会还要和我们一起回祈福宴吧?咱们一同去吧。”
白茉却摇头道:“我和你们不是一路呢,我一会儿个还要去太后哪里呢。太后那里有事要交代,我实在是不能同你们一起去了。”
锦然倒不意外,毕竟白茉哪里是明显的有事要忙,她入宫的时间不长,才不到一年,她本身身后没有什么家族撑腰,在宫内也没有什么势力,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些太后和方贵妃的青眼,让她做了些选秀的实事,此时她势必是要把祈福宴办好,借此掌权揽势的。
因此这白茉肯定是要去太后哪里的,她今日能抽空陪这张家姐妹一场已经实属不易了。
锦然点点头道:“你放心吧,我陪着她们到宴上去,你就给我们个小丫鬟让她给我们带带路就好了。”
白茉自然是含笑答应。
这一边锦然她们几个往祈福宴的宫殿里去了,而白茉则是重新梳洗一遍,换了身素净些的衣裳便到了太后处,白茉如今的处境远没有她面上看着风光,甚至那何络伊都因为和皇后的几分亲戚关系而在宫里有些依靠,反观白茉,没有家族撑腰,之凭借皇上虚无的宠爱,是无法再皇宫立足的。
她如今能抓住的,只有太后对她的几分怜惜了。
她不像盛锦然和宋冉一样,有家人的爱护,可以肆无忌惮的过自己想要的人生,和自己爱的人双宿双飞,她只能将自己心里的不甘深深地咽到肚子里,继续笑容满面的讨好方贵妃,讨好太后,讨好皇上,讨好一切她可以讨好的人,来换得那别人对她的一丝怜悯,利用这一丝怜悯,不顾一切的往上爬,因为只有爬到最高点,她的人生才不会任由他人来摆布。
白茉到太后的慈宁宫之时,太后还在宫内休憩,白茉知道,这是太后还有事的借口。她刚刚从祈福宴上退下来,也是看到了宋冉被太后叫走的样子的。
宋冉在祈福宴上十分不对劲,这种不对劲连和她不熟悉的白茉都能看出来几分,更何况是将宋冉一手带大的太后,想必此时太后正细细得盘问宋冉吧,毕竟以太后对宋冉的疼爱程度来说,太后肯定是不允许宋冉受丝毫的委屈的。
太后身边的老嬷嬷对白茉抱歉道:“白嫔娘娘,真是委屈您了,这样冷的天还要在偏殿之中等,不过太后娘娘她此时确实是有要事,您在这里休息一会,一会太后娘娘传召您了,我立马就为您通报。”
白茉在这个时辰来太后处还是太后要求的,但是她却还是被挡到了门外。白茉委屈吗?那必然是委屈的,可是再委屈又如何?还不是得乖乖的等在太后的殿外?她等在这里,太后不会夸她什么,毕竟这事她的本分,哪有儿子的妾不敬重母亲的道理?
但若是白茉走了,她就落下了话柄,到时候不知礼数,没有孝道等等一道又一道的大帽子便会被扣在她的头上,因此锦然饶是万分不满也不得不规规矩矩得在偏殿等候,她想着坐在殿内和太后诉说委屈的宋冉安慰自己,好歹是在侧殿等候,不用站在外面,至少自己在侧殿里,风吹不到,雨打不着的,可不是比之前好多了?
白茉足足在侧殿里等了半个时辰,等她进去的时候,她在侧殿里都要坐得腿麻了,站起来甚至一踉跄,看得一旁的老嬷嬷心惊胆战。
这老嬷嬷小心翼翼的将白茉扶起,嘴上念叨道:“白嫔娘娘,您起来的也太急了些,太后就在殿里呢,你不用着急,慢慢来就好了,小心着些。”
白茉对那扶住自己的老嬷嬷轻轻一笑,表达了自己的感激,她慢慢站起,不顾腿上的酸痛快步往殿内走去。
她进去时,正看到太后心疼的给坐在自己身旁的宋冉擦眼泪。而宋冉也是眼眶通红,想必是刚刚哭过一场。白茉不由得心里暗暗的思衬,她想起锦然和宋冉两人今日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打扮和行为,心里不由得有些奇怪,她暗自决定回去要细细的打听打听,不过此时,还是把太后应付好为重。
宋冉一见白茉进来赶忙擦了擦还挂在腮边的泪珠,忙不迭得站了起来就要给白茉行礼,白茉哪里敢接这太后的心尖尖,宋冉的礼?她慌忙往一旁侧身避让,耳后一把抓住了宋冉,将宋冉扶了起来,白茉笑的一脸温柔:“宋冉姑娘,何必多礼?你快起来,以后可不要这样了。”
太后见白茉反应如此也是心里满意的点点头,她在一旁和颜悦色道:“冉儿,白嫔她与你也就差不多大,你是我宋家的女儿,素日里少拜些也没人敢说你,你近来身子不好,地上凉,以后还是少跪来跪去了。”
白茉也在一旁雍容得笑,太后都发话了,她自然是不敢说不好的,而宋冉却是摇了摇头,她细声细语道:“太后娘娘您可别这么说,到底是尊卑有别,白嫔娘娘怜惜我,免了我这一次的礼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免礼呢?哪怕白嫔娘娘之前对我怜爱几分不在意这些,外面那些人看起来也是要说不像话的。”
太后无奈地笑了笑,她点了点一本正经的宋冉,口上夸赞道:“这丫头,也不知道是随了谁,总是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什么礼数必然是一分不错的,倒是让哀家不知道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