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被当作附注摆到我面前,尚有若干嫌疑名单;主要是长期有所接触和往来,但是却无明显事迹和证据的一批人。
比如彭城水关巡检夏良业,西门下市市令丞夏侯业,舶务司密州点检官陈崇道,运曹仓务副管李伯雅,莱州场盐务长周虞……
多是在职阶上不怎么高,但是在需要的时候却是相当有所用处的存在;其中位阶最高的无疑是即将派到单州去的捕盗使,已经完成叙任的兖州兰陵尉,兼州下八推官之一的祝壁臣。而且根据他们的职位和管辖范围,正好可以拼凑成一条大致的利益交换链。
因此,这些人就算没有在日常抓到证据,也不免要被暗自打入另册,而外放别任到远离关键性岗位的其他地方去,以充实那些比较艰苦而单调的边远职位;也许要经过或长或短的观察年限,实在没有其他的异常和可疑之举,才有可能被重新找回来另作叙任;
虽然基本级别和例行的资历堪磨还在,但是已经不可能接触到,真正关键性的实物和机会了;等于是前程和晋升空间上,已经被打上了个很大的折扣了。
至于从另一方面看,关于前些阶段进行的****运动的成果,肃反会那里几乎是每天都有各种报告和事例,只是在频率和比例下降了不少,算是初见成果和颇有成效了。
毕竟,偷懒怠工贪小便宜投机取巧什么的,其实是涉及到人类本性的痼疾,并不会因为人性社会进化到高级形式,或是物资上极大丰富之后就会马上消失掉的;
放在后世哪怕是玩游戏之类的休闲方式,也照样有人懈怠和投机取巧,想要借助各种外挂和辅助工具来身心省事,从而为服务商培养了一大批潜在的氪金党。
而在这个时代自然也不能彻底禁绝和避免的事情。虽然在大多数情况下,从奄奄待毙的绝境中获得一线活下来的机会,固然会让人感恩而干活格外卖力;
但是这种令人振奋和感的情绪,并不总能当饭吃的,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消失,乃至在缺少变化的日常当中变成麻木不仁,甚至是理所当然拥有着一切的寄生虫式的负面情绪;
然后,不管他们之前是如何的出身和习惯,之前优惠又如何的遭遇和觉悟,或多或少都会在本能的惰性和趋利避害的需求下,生出种种的是非和弊端,乃至形成阶级和团体欺压他人劳动成果之类的丑恶事情来来。
因此,如果没有后续跟进的长效激励机制,和依靠强制暴力执行的监督、惩处手段威慑得话,很容易就会变专养懒人而组织度混乱的新隐患。
所以,在整体社会生产力和生产组织方式都相当落后的环境下,那种斯大林式的强制劳动组织形式,反而是一种相当贴合实际的应急手段和过渡阶段。
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那些不适宜集体生产的懒汉、寄生虫等渣滓,在最快的时间内淘汰掉,而留下真正勤劳质朴踏实肯干的人群来。
毕竟,就算是看起来最是老实巴交,与世无争的农民,也有着苟且偷生的小聪明和贪图便宜的本能驱使,只是胆量或大或小,是否能够受到有效制约和正确引导的问题而已。
然而,因为自身格局和眼界的狭促,他们发自骨子里的麻木与愚昧也是相当顽固,往往需要用足够的鞭子棍棒乃至其他的肉刑手段,才能用身体记忆的方式,来逐一打破和纠正那些世世代代所形成的惯性和积习,把他们重新塑造成为淮镇所需的庞大产业机器当中,微不足道的无数个候选零件之一。
因此,从这个层面上说。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人道不人道的问题了,而是在有限的社会资源和生产力基础下,两害取其轻的基本抉择问题了;而且,如果对这些懒汉、蛀虫和寄生物讲人道的话,那就是对于更多勤勤恳恳踏实劳动奉献的人们,最大的不人道和残忍。
事实上,所谓人道主义概念和个人权益的兴起,还是要等到现代社会的科技高度昌明和物资大丰富之后,才有那个社会资源的积累和余力,去推行和普及起来;结果就养出了一堆堆寄生在社会福利体系上,只要权力不要义务的女权表,或又是只爱远方的阿猫阿狗,而不愿意去爱自己邻居和亲人的白左脑残。
正所谓是仓禀足知荣辱,老祖宗很早就已经指出了类似的道理了。而在另一方面,则是防渐杜微的方向性引导基本需要;
毕竟中国上下五千年的无数次王朝更立的经验证明,哪怕看起来最为懦弱和胆小怕事的人,在真正的绝望与的环境催生下,也有可能变成最为残忍和冷酷的恶鬼;而被周边的大势和风潮所裹挟起来,疯狂燃烧殆尽生命中最后一点余力,来报复这个社会积累的不公正,乃至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以前,努力破坏所能见到的任何一切东西。
事实上这个反抗不合理压迫和求变求生图存救亡的因子,自从上前年前陈胜吴广在大泽乡喊出的那句口号之后,就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世世代代的中国人的骨子里了。
而不是像后世那个民主典范的阿三国一般,通过成千上万年自上而下的宗教洗脑,仍是把这个国家和区域内的大多数人,给洗成了甘心世世代代受人奴役和歧视盗匪两脚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