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都城中,再次迎来了一场难得的盛会。
紧随着告捷的露布,?是得胜归来的甲骑。
他们血战得归的甲胄,早被修补清理擦拭一新,成从成列的走在洛水边的大街上,正所谓是”甲光向日金鳞开”。就算是远在对岸的军民士女,也依旧可以看得分明的一时盛况。
而紧随在他们队列旗仗身后,则是满载着战利品和其他缴获的大车,形同长龙的远远排开。
一些杂七杂八式样的火铳,和其他被缴获的枪仗甲械一起,被如获至宝一般的摆上了巡城游街的车马中,
当然,看起来虽然数量极多,但只有最上面的一些是真正的火铳,其他则是战场上收罗出来的破烂,用意滥竽充数的货色。
而且,就算是这些摆在上层做样子的火铳,实际的完好率也是极低的。
但是对于这些被号令走出家门的洛都士民来说,他们既不懂这些斩获的猫腻,也自然分辨不出这些差别。
于是,在那些混杂在人群中,拿了一人一斗米的酬劳,而负责起哄叫好的各色游手青皮、无赖混混的带头下,为衣甲光鲜的王师,忘情的欢呼雀跃,就只能是他们眼下所做的唯一事情了。
以他们有限的眼界和渠道,只会知道,那只曾经在洛都城里,横行往纵的“满万不可敌”,在国朝的铁骑面前,也不过时土鸡瓦狗尔尔。
观阅游行的城头之上,
枢密左使,通政司都承旨张叔夜,对着左近吩咐道
“得了这么多的式样……以供他们尽情的拆解与仿做”
“军器监的那些能匠们,再造不出足够合用的铳器来,那真该去死了了……”
而在城墙的另一角,
“羽林骑、屯门军……呵呵”
重新起复的兵部尚书杨嗣,对着以及退养在家的前参知政事高潜,毫不掩饰的哼声道
“当代大摄,还真是自比汉武。太宗的志向啊……”
羽林之说,最早鉴于汉武帝时期的建章宫卫士,取义“为国羽翼,如林之盛”之用意,开天子近卫之初;
而屯门军,则是自出唐太宗时,于玄武门置“左右屯营”,世称屯门军,以高祖起兵太原时,身为上柱国兼唐国公的家将部曲亲从子弟世系充之,是为大唐羽林、龙武、神武、神策等北衙诸军之始。
由此可鉴,这位摄政迫不及待的用心和期望了。
“就不知道,那位君上是否还有这个气量和格局了……”
高潜不动声色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