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拔刀相助
“朱大人瞧你说的这话!小的乃开州屯的伍长,姓陈,是我们副千户大人的本家。我奉我们副千户大人之命,在此执行军务,还请朱大人莫要多事!”
这位陈伍长,见朱善凡多管闲事,当即就来气了。
“哼哼,好笑,什麽军务要强抢民nV?还要拆百姓的屋舍?还要b迫这老人家给你银子?我倒是想要问问,在这大明天下,是你们家副千户大人大呢?还是天理王法大呢?”
朱善凡也不客气,边说边跳下马来,然後扶起瘫倒在地上的老农,安慰道:“老人家,你别怕,我乃团山堡百户朱善凡,是朝廷正六品武官,有本官为你做主,你来说说,这些狗东西,是如何欺负你的?本官可以为你伸冤!”
老妇和nV孩一听,於是赶紧上前搀扶起老农,一家三口泣不成声。
陈伍长见了,心想这朱善凡不过是团山堡一小小百户,居然敢管上官在开州屯的事情?顿时大怒,於是卷起衣袖指着朱善凡恶狠狠骂道:“姓朱的,这儿可不是你的地盘,你想要撒野,那就滚回你的乡下团山堡去!老子只认我们家副千户陈大人,你小子在老子眼里,算个P!”
朱善凡听罢,只冷哼一声,没等王则劝住,一个箭步上前,举起手臂张开有力的手掌,对着那陈伍长脸上“啪啦、啪啦”就是两巴掌。
朱善凡甩出的这两巴掌,足够劲道,直接把那陈伍长打得门牙崩裂口吐鲜血,还一个踉跄没忍住,“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片刻才反应过来,然後“啊呀啊呀”的哭吼起来。
捱了朱善凡这两嘴巴子,陈伍长顿时口吐鲜血,脑袋瓜子一阵嗡嗡乱响,他满脸惧怕地望着眼前这位朱百户,刚才的跋扈劲现在只剩下一脸怂,呆坐在地上哆嗦喊道:“别······别打我!别打我······”
“你呀你呀,还是太年轻!如此鲁莽,迟早误事!”王则见朱善凡如此冲动,气得直咬牙,转头又无奈地朝四名护卫士兵吼道:“还等什麽,你们四个,把这群恶兵都给我拿下!”
跟随朱善凡而来的四名护卫士兵,都是刘波为朱善凡JiNg挑细选的军中JiNg锐,四人得令之後,直接拔出腰间斩马刀,然後拍马上前,举刀直接朝那几名开州屯兵呵斥道:“谁敢乱动,刀刃无眼,小心脑袋!”
陈伍长那群手下,平素里对百姓歹毒凶狠嚣张跋扈惯了,如今见到b他们还要凶恶的对手,手中的刀枪“哐当哐当”就掉落在地上。对方六人六马,其中五个武夫看起来就孔武有力,他们这群陈家打手清楚:自己打肯定是打不过的,真要逃跑回城里叫人,恐怕两条腿也跑不过人家四条腿,没逃出几步,估计就会暴屍荒野了。
此刻地上的那老农一家三口,看得早已经是目瞪口呆。谁曾想到,在开州屯称王称霸的陈家人,如今却被眼前这位年轻百户收拾得服服帖帖。
“事情点到即止!大人,差不多得了!”王则见控制住了场面,於是也慌忙下马,赶紧劝说朱善凡别再和陈家较劲了。
朱善凡微微一笑,摆摆手道:“老王,这事情我管定了!老人家,请起来说话,我一定为你伸冤!”
老农一听,见这位年轻官员愿意为自己出头伸冤,顿时满眼希望,於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对着朱善凡叩拜哭喊道:“大人、大人!救救我们吧!我本开州屯军户,姓吴名七,我因战致残,我儿吴仲承继补丁进入军中,不料被陈家使唤为府中私役。我儿每每天没亮就前去本屯副千户陈展宏家中g杂役活儿,白天又被驱往陈家庄田劳作当牛做马,夜晚还要替陈府到後厨帮工洗刷打扫,如此反覆充作私役足足三年,每月仅仅只能获得四斗口粮,这一家四口,实在是连餬口也难······一次他忍无可忍,和陈府管家争执,不料却惨遭殴打,他一气之下反殴陈府管家,因为惧怕报复,便连夜逃了······”
正因为这一逃跑,逃兵吴仲在开州屯的家人,就遭了大罪了。
副千户陈展宏先是故意以要处理清g之事,向吴家索要十两白银,结果连骗带抢,把吴家赖以生存的三亩田地以低价抵押借钱之名抢夺了。
这还不算,陈展宏转头就告诉吴家,借出去的银子连本带利需要还二十两。如果还不上来,就要抓走吴家的小nV儿吴小小送去g栏卖身还债。二十两白银,对於吴家这种贫苦军户,简直就是一笔钜款,怎麽可能还得上?
说到这里,吴家这一家三口顿时相拥而泣。
“这特麽还是人乾的事情吗?”朱善凡几乎要气炸了。
朱善凡十分清楚,卫所制度之所以崩溃,其中之一就是先天不足,一日为军户,世代为军户。而且军户一般都是“南兵去北,北兵去南,南北对调”,这就导致许多士兵水土不服远离故籍。更可恶的是,军户们不仅要屯田耕作上交粮食给朝廷,手中分配到的官田,还会被卫所的军官以各种理由剥削兼并,不断被侵蚀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