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法法穿着宽大的保洁衣服，穿梭在人群里，耳朵竖得高高的。
“呜呜呜……我现在还接受不了莫由老师去世的消息。他那么有音乐才华，他那么厉害，他那么帅，怎么就突然……就突然……”
“唉，擦擦眼泪吧。至少很多人记得他。”
“我真的很想拿到莫老师留下的音乐资料，很想看到他的心血……”
妹子，那你倒是展现出你的音乐才华，打动我啊。
厉法法装作擦东西，在这两个妹子身边停留了将近十分钟，人家连个手指都没抬起来。
她叹气，收起抹布，继续前进。
“你说，咱们在这儿弹弹唱唱，莫老师的女儿真的会听见吗？”
“谁知道呢，但学院老师都这样说了，就当创作好了。”
“唉，谁能想到，莫老师还有个女儿……”
满满的都是吃瓜的味道，厉法法摇摇头，这几个弹吉他唱歌的男生绝对不行。
再往前走，一张巨幅海报挂在最醒目的位置，上面的男人留着一头及肩卷发，周身自带忧郁气质，即便是黑白照片，也无损他的帅气容貌。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似乎还在注视着世间的一切。
厉法法仰起头，这就是她前二十年都没有见过面的生父。
一个月前，妈妈突然递给她一封信，“这是你爸爸写给你的信，看看吧。”
起初，她听到爸爸这个词，还没反应过来。
她从来没开口叫过爸爸。
小时候，别人都有爸爸，就她没有，她也没觉得自卑，因为她又最最最好的妈妈。
厉法法从没有开口问过爸爸的事，妈妈也没和她说过。
爸爸的存在感，是零。
直到收到那封专门写给她的信。
“法法，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爸爸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你从没见过我，我却见过你，很多次，偷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