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毫不客气的质问。
叶凌漪方才犯着困,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跳,睡意瞬间散了个精光。
就像上班偷懒被老板当场抓包时的窘迫,叶凌漪当即弹坐起身,却一时忘记了自己这是在墙头,又或者她动作幅度太大,使得这个刚刚才学会驾驭陌生身体的“新司机”一时忘了分寸,身体一斜便失去了重心。
凉亭里,一身月牙色锦衣的少年就这么站在原地,眼看着围墙上瘦弱的少女手舞足蹈的在空中比划了半天。
最终还是“扑通”一声掉进了围墙下的小湖中。
视线瞬间陷入了模糊,臭不可闻的污水铺天盖地的朝叶凌漪的嘴巴、鼻子、耳朵里灌……
叶凌漪忍住强烈的恶心,拼了命的拍打着水面挣扎“救命!救……”
还没等呼救声传开,她便不堪重力地身子一沉,咕噜噜又喝了好几口脏水。
看起来,她并不会游泳。
凉亭里的少年微微挑眉,走近两步看着湖水里不断拍打水面,动作像只笨拙鸭子的少女,却也只是这么静静看着,漆黑的眼中甚至流过了一丝幸灾乐祸。
他似乎并没有要救她的打算。
另一面,被水模糊了视线的叶凌漪努力瞪大眼睛,终于看清了凉亭里站着的人。
不就是那个面具少年赫连澈吗?
他就这么淡定的站在那看着她溺水?为什么不来救救她?
难道这个世界的人心竟已凉薄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还有,她可以确定自己没有眼花的看见这人的嘴角挂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
他在笑什么?嘲笑她样子愚蠢吗?
此时叶凌漪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了,毕竟攸关性命,眼看赫连澈并没有救她的打算,情急之下叶凌漪只好直呼了赫连澈的名讳“救我!救我,赫连澈!”
凉亭里的赫连澈很是诧异,如印着星月的璀璨眸子里竟多出了丝不可思议,同时心想这女子也不知自己是犯了什么重罪,敢直呼主子的名讳,这若叫闲杂人等瞧见去赫连注那里告一状的话,那这女子不死也得够呛。
又看她动作滑稽的挣扎了半晌,赫连澈才慢慢悠悠的说了句“狗奴才既知垂死挣扎,又为何愚不可及的自寻死路呢?”
“什么?”
叶凌漪只觉得莫名其妙,心里很是窝火。
赫连澈别有深意的扬唇一笑,似笃定要她吃番苦头般,故意过了好久,看她挣扎不动了才高抬贵脚走近,随便抛了根树枝将她拉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