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上,顾念迟迟没有看见安出浊,等宴会结束,君臣独处的时候,她才小声问道:“圣上,摄政王今日怎麽没来?他……身T抱恙?”
一句话,让在所有人的面前都坚强着的天子,开始失声痛哭,一下子将顾念拉回从前。
还记得一次天子上吐下泄的时候,也这麽哭过,最後还被安出浊训斥了一顿,顾念记得格外清楚的一句,“你是天子,谁都能哭,就你不行!”
“别哭,圣上,别哭,摄政王到底怎麽了?您别哭呀……”
这一刻,所有的心绪全部退散,只留下茫然和慌张,无法形容的情感,心跳的厉害,不想哭的,看着天子伤心的模样,泪珠子径直地往下掉。
这一天,顾念像是要把所有的泪水都流乾,哭的哑然失声,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躺在床上,彻夜未眠,脑海中,一刻都不停地播放着安出浊生时的画面,想象着,一杯毒酒穿肠而过的感觉。
“顾府学,摄政王Si了,被孤一杯毒酒给赐Si了……,他吐出了好多好多的血,孤拼命地捂住他的嘴,可是没用,他Si了,他还是Si了……”
顾念离开的第二年,周国各地经历天灾,乾旱,整个大地,乾涸的找不到一处水源,那个时候,就连一滴眼泪都是奢侈的。
不知从何时,谣言四起,摄政王安出浊罔顾人l,坑害西凉数万百姓,是上天诞下的神罚,要天下人为这次的错误决策承担後果。
“他们都在乱讲,孤抓了一个、两个……,就连朝廷上的人都在议论,抓不完呐!他们所有人都在b孤,就连摄政王,他也在b孤。”
天子紧紧地抓着顾念,指甲陷入她的皮r0U里,通红的双眼看着她,近似癫狂道:“那个时候,你为什麽不在,要是你在,他或许就不会Si,他到临Si时,都还在挂念着你。”
“孤真的不想他Si,没了他,孤坐在这个位置上,害怕……孤身为帝王,掌管天下之权,却救不了他,哈哈哈哈,孤……救不了他……”
一声哀过一声的悲恸,天子声嘶力竭,跪倒在顾念的怀中。
明日朝yAn依然升起,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睁眼到天明,直到顾清月在她的枕边放了一封信。
野阔兄,或者,该称你一声念姐儿?
一别经年,待你再回首时,我可能已不在人世间,仍想问你,现在是否放过了自己。
没关系,没放过也无碍。
曾想过,若天降神罚,我愿一力承担,现在正是我履行诺言之时。
不知远在千里的你,是否安好,会不会时常将我挂怀。
天子虽幼,如今也可独当一面,你归来时,可否在我的坟茔上添一把h土,我愿可了。
六月二十六日,安出浊字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