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佩的伺候下,顾念梳洗后躺在床上,长长的发丝柔顺地束在脑后,没了厚重宫装和沉重地额饰,顾念觉着,浑身都轻快不少。
手握一卷书籍,对着莹莹烛光一点点翻看着,明佩在梳妆台上整理东西,动作轻柔又文静。
翻过一页,顾念抬头看了她一眼:“行了明佩,你去把绿萼喊来,我有话对你们说。”
绿萼和明佩坐在圆凳上,不安道:“娘娘,您叫我们来,是我们哪儿…没做对吗?”
“别瞎想,这么晚叫你们来,事由有三,其一,绿萼提的那个二等宫女有问题,她的身后必然另有其主,绿萼,你需给我牢牢看住了!”
这番话吓的绿萼从凳子上摔下来,她不敢让顾念见着她哭哭啼啼的样子,强忍着泪水,不住地摇头:“娘娘,都是绿萼识人不清,绿萼错了,您能不能原谅奴婢,奴婢……”
“明佩,扶绿萼起来。”
明佩见顾念不像是作假,从地上扶起绿萼,对方因为太过害怕,全身泄了力气,只能借助明佩的力气站直身子。
“本宫若是真想要责罚,何须等到现在?”
顾念合起手中的书本,往脚凳上一丢:“那个二等宫女背后的主子,绿萼你给本宫查清楚了。其二,明佩,你派人盯住随堂的安公公,稍有风吹草动,立马来禀告本宫。其三,陈妃那里,也要安排一个稳妥的人,替本宫守着,万不可出了岔子!”
“是!”
“是!”
顾念双目微凛,铜丝钮耳的香炉中生出袅袅青烟,一室散发着沉静的清凉,浮光掠影,影影绰绰,好似看什么都不真切。
胆子稍大一点的明佩小声问着:“娘娘,那个二等宫女和陈妃那里,您让派人守着,这奴婢明白,可安公公那里,盯着他…是不是有些多余?皇上身边伺候的奴才,可就只有刘公公一人。”
“我知道。”顾念将身后靠着的软垫抽出,明佩连忙上前,扶着她的身子:“安公公那里,本宫自有安排,只是现在时机还不到而已,待日后,你自会知晓。”
顾念也没想拦着不让身边的宫女知道,时机成熟后,她自然要和安少禺走得近些,有些事情她们早晚都会知道的。
这辈子,她还是要和安楚河过一生!
……
吹灭最后一盏烛灯,绿萼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顾念闭目在床上静思,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高呼声。
“绿萼,外面发生了何事?这般吵闹。”
窗外的月光柔柔照进室内,给地上铺下一层银霜,顾念掀开被子,站了起来,还没走到门口,就见屋外大亮,仿佛有万盏灯火通明。
“是朕!”
皇上大力的推开门,屋外和屋内成了两个世界,他的身后,跪满了太监和宫女,此刻站立着的,只有她和皇上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