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实在不能袖手旁观,任由可能出现的误会,致使两人出现嫌隙的可能发生。即使这两位可以最终得以认可对方,可国家却经不起这其中的波折。
“陛下,老臣虽无才德,却也算是认识李辉多年,其脾性秉性了解的也算透彻。此次这样胆大妄为不经通报已到京师近郊定是有不得已的事态逼迫所致。”赵旬顿了顿,又接道。
“虽然事出有因,却也有违章法,该治罪的地方陛下无须留情,只请陛下给他一个自述的机会。老臣愿以全家性命担保,若他有丁点犯上作乱,背常忤逆之心,定将他斩于阶下后,来陛下这里谢罪。”赵旬说完跪于御书房正中书案之前,等候皇帝回答。
没想到这次皇帝是真的笑了,而且有些大笑不止。
“赵爱卿多虑了。大将军守卫边疆十数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朕怎么会因为无伤大雅的行为举止而让他获罪呢?”
皇帝绕道书案前,双手托起跪在青玉上的老尚书后,又道“朕虽是一国之君,统帅四方,自然是要做到令行禁止的。可却也明白,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道理。这次迎接大将军回师朝廷,本就为了犒赏三军,褒奖有功之士的,怎么会因为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事而改弦更张?”
赵尚书还待要说些什么,只是还没开口,就被皇帝的一个手势制止了。
“爱卿要说什么,朕心中有数,究竟要如何处理大将军的事情,还要等他亲自来这御书房后才好定夺。此时,爱卿就放宽心吧。”说完抬手示意赵旬可以退下了。
话到如此,已没什么可说。赵旬行礼后便离开了御书房。
走在去敬德殿的路上,赵旬心中还是不太踏实,这位少年天子太过沉稳了,真的是一点都看不透他的心思。他既不像自己最初辅佐的那位君主般豪气干云,却也绝不是懦弱胆小之辈;也不像前朝他的父亲般深思熟虑,却也非短视偏听的无用之人。
从还是皇子时这人就从没给旁人留下过多的印象。直到上一代君主在赤虎之乱中将要谋逆的二子铲除后,他这位最小的皇子才进入人们的视野。
如果不是大皇子在老皇帝病重时,也查出肺痨成疾,将皇位禅让给这位弟弟,估计不会有人觉得他能登上大统。
想想刚刚经历的那一场夺位之战,估计二皇子会悔恨的咬牙切齿吧,如果不是他过早的起了杀心,没准如今皇位上的会是他。
赵尚书虽已年过花甲,却仍然精神矍铄,脚下虎虎生风,边想边走片刻后就到了敬德殿。
看了看天色,此时已是巳时二刻。李辉向来言出必行,估计很快便能再见那不断给自己找麻烦的小魔头了。
步入大殿三公九卿早已来齐,就连深居简出的大皇子——如今的荣宣王也在列,赵尚书一路和经过的众人打着招呼。在经过吏部尚书张鸿时,也是实在看不得他那副杞人忧天的样子,出言道。
“张大人稍安勿躁吧,一会儿就有消息了。”
果然,就在赵尚书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定后,皇帝也来驾临敬德殿。这就预示着迎接大将军的人已经来报,估计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大将军就将到此朝拜了。
随着一声通报,与同样高亢的“宣”字,在众人期待下李辉终于进入这敬德大殿。
熠熠生辉的细鳞甲在日光的照耀下,随着李辉的举步前行的动作而泛起一层层耀眼的光。也许是时辰角度的问题,或是将军的铠甲质地不凡,如水纹波光般的光芒照入了整个大殿,似乎将整个内廷装入了一片泽国。
从正门而入的大将军步履虎虎生风,踏出的每一步似乎都压在众人的心坎上。
“臣李辉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军人特有的浑厚嗓音在大殿回荡。
列席的众人,在大将军之后附和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