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阳戴着手铐,脚镣,被带进了审讯室,坐在审讯椅子上,双脚被锁在地上的铁环里,右手手腕中了一枪,是个贯穿伤,弹孔依稀可辨,不过还好,已经不流血了。李明阳面无表情地坐着,此时他心如死灰,只求速死。
审讯室的门打开了,仓田和助手一起走进了审讯室,两人落座了之后,仓田便开始进行审问。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仓田智久,是宫泽真一专案组的负责人,我这个人喜欢直截了当,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我不希望多费口舌,你听明白了吗?”仓田用流畅的中文进行了一番自我介绍。
李明阳垂着头,一声不吭。
李明阳的这个态度令仓田感到十分不爽,但他暂且不去理会李明阳的态度,直接开始发问。
“姓名?”
李明阳无动于衷。
“姓名?”仓田声音提高了八度,厉声喝问道。
李明阳还是双目低垂,一声不吭。
仓田从审讯桌后面走了下来,来到李明阳面前,弯下腰,双目直视着李明阳“我再问一遍,你的姓名?”
李明阳充耳不闻,依旧如故。
仓田扬起手,给了李明阳左右两记耳光,打得李明阳眼冒金星,嘴角流血,但还是一声不吭,形同泥塑木雕。
仓田低头看见李明阳受了伤的右手手腕,狞笑了一声,随后伸手用力捏住李明阳的伤口处,一阵钻心的疼痛令李明阳痛哼了两声,他双目怒视着仓田,但依旧咬着牙不出声。
“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我这儿有的是手段,让你开口。”
仓田向站在一旁的打手努了努嘴,两个打手便走上起来,将李明阳的镣铐打开,然后将他拖进旁边的刑讯室里,把李明阳的双手吊在刑架上,双脚固定在地上的铁环里,随后抡起皮鞭朝李明阳的身上招呼过去,皮鞭在空中发出一阵阵呼啸声,李明阳的身上顿时血迹斑斑。
二十分钟过去了,李明阳浑身上下鲜血淋漓,昏死过去了,但却始终不吐一字。
仓田用手支起李明阳的耷拉着的脑袋,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把他弄醒后,继续用刑,直到他开口为止。”
仓田走出刑讯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双手撑着脑袋,感到有些受挫,虽然现在抓住了一个货真价实的抗日分子,而且此人应该是个关键人物,但此人却始终一言不发,这让他感到有些无从下手。若是此人一直不开口的话,难道他就此陷入僵局了吗?
仓田用手搓了搓脸,脑子里把那些问题再捋了一遍,然后他从抽屉里取出纸笔,在纸上圈画着,纸上写着刘明璋,李明阳,圆圆,药店婴儿几个名字,仓田陷入了沉思。
忽然他记起来了,十多天前,他们与港警进行了联合调查,对港的婴儿进行排摸,想要寻找幸太郎的下落,但最后一无所获,不了了之。利德药店所在的这片城区也是在重点调查范围之内,可当初并没查到什么疑点,也许当初调查范围太大,工作太多,太繁杂,而人手又少,所以就草草了事,让这些抗日分子蒙混过关了。
那么现在只要把当时参与调查的港警叫来进行问询,就可以了解一些基本情况了。于是,仓田立刻给警察总署打电话,让他把那天参与利德药房这片区域调查的警察送到驻军总部来。
香港沦陷之后,港英当局就俯首称臣了,所以当警察总署署长接到仓田的电话后,马上唯唯诺诺地答应了。随即找来了那天参与利德药店这一片调查的张启亮等五名警察。
警察署长立刻派车将这五名警察送往日本驻香港司令部,日本兵将这五名警察送到了仓田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