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归航躺下没十分钟，床头的手机像一把烫人的火又亮了起来，他本不想翻看，可耐不住好奇，点开之后他就后悔了，韩烟树发的是一段视频。
视频里韩烟树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赤|裸上身，绷带拆掉，前胸和后背的擦伤多得像受了鞭刑。他将视频保存到手机上，又一帧一帧反复看了好几遍，最后一遍即将关闭前，他突然放大视频，他不太确定，又把视频导到电脑上，处理过后，彻底睡不着了，靠在电脑椅上，楚归航把其中最为清晰的一帧打了彩印。
靠在床头，楚归航盯着这张彩色的纸张，仿佛要把这薄薄的一张a4纸盯出洞来不可。他伸手摸了摸左下角的位置，他没有做镜像，所以韩烟树的文身在右侧阑尾的位置。
想了半晌，他笑骂道：“老狐狸，欲遮还露，故意的。”
正常这个位置，韩烟树不可能就那么大大咧咧的露着，在片场，指不定那一场戏就会露出马脚，而且文身和周围的皮肤明显是两个颜色，一看就是长期不见光的结果。平时的时候肯定贴遮瑕贴的。
楚归航又爬起来坐在电脑旁，打开ai，开始画线稿。这一画就是一整夜。
早晨乔芸推开儿子房门的时候看着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儿子，有种被时光推到几年前的错觉，有一段时间，儿子对设计非常着迷，那个时候的小孩子心血来潮是常事，家里虽然不缺钱，但是对于两个儿子，他们的要求就是选择什么就要坚持到底，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半途而废可不行。所以她观察了儿子整整一个月，她以为楚归航会同他们开口，可谁知儿子愣是像没有这回事似的。
乔芸一度以为儿子已经放弃了，没想到，很多东西，儿子异常执着。她走过去看了眼电脑，全英文的电脑让她有些头疼，她们那个年代的英文不同于现在，她的英语水平也有限，看不懂写的都是什么东西，不过画面里一眼就能辨认出来这是一个画稿。
中间的梵文她看不懂，不过画面里人物的侧脸让她莫名有种熟悉感，若说是谁，她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到。
“妈？几点了？”楚归航从桌子上起来，迷迷糊糊问道。
“才八点多，你睡吧，饿了下楼说一声。”乔芸压了压儿子翘起来的头发说道。
楚归航摇摇头哑着嗓子道：“我出去一趟，不回来了，直接回学校，我爸呢？”
“和你景叔叔晨练去了。”
“那您跟他说一声，我走啦。”楚归航拿了件外套，把桌子上的笔记本塞进背包里，抱了抱门口的老妈，匆匆忙忙上了车。
看着车子从大门开出去，乔芸叹了口气，这孩子绝对谈恋爱了。眉梢眼角都是掩饰不住的欢喜。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样，她的直觉告诉她，孩子很认真。她这会儿倒是好奇起来，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猜一定是趣味相投的，喜欢文学，喜欢赛车，喜欢画画或者跳舞吧。
徐然一大早被楚归航从被窝里拽出来非常不开心，“航哥，扰人清梦是要遭报应的，你没什么着急的事情就等我睡醒的啊。”徐然说完倒头大睡。
楚归航又把徐然从被窝里薅出来，从背包里拿了一堆模型，徐然笑得如同中举的范进，他狠狠掐了掐自己，不是做梦！
“航哥，有话您吩咐。”徐然笑得谄媚。
“问你个事，哪有私密性比较好的文身的地方？”楚归航直言道。
徐然吹了个口哨，这事谈恋爱的人经常干，而且是感情好的恋人经常干，不消说他都知道楚归航要干什么。
“这事，我得问问乐城，我认识的都是贴文身的。”徐然拿起电话又放下，“咱俩直接去，开你的车，比较安全。”
楚归航疑惑了一路，这事和乐城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乐城在他眼里就是规矩的化身，这种事情乐城怎么可能了解，他怀疑徐然晨梦未醒。
乐城在自己房子这边，小区的私密性很好，没有乐城的同意根本不放行，他们在大门口整整等了二十分钟，乐城的电话才打通。上了车的乐城还连连打着哈欠，昨天晚上回家打了一晚上的麻将，他们家的那些亲戚输了不下桌，最后他不得不自投罗网，输了几把才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