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宽不再多言,转身回到追云身前,翻身上了马背,然后示意刘威留在原地,自己一人即可。:。
守备府离着东都行宫不远,算是给李二守着这个行宫。这洛阳的行宫其实是前朝留下的皇宫。这样的建筑定然是不能作为官邸的,因为这个封建王朝的时代,什么东西都是有着定制,不可逾越。所以这里理所当然地成了皇宫的别院,李二每年也不定过来住上几天的别院。
虽然皇上不一定会来住,可是里边该有的一样都不能少,这关乎皇家颜面,是一点都不能省。所以这座宫殿里边也有着两三百的宫人侍卫,这些人一直维护着这座帝王行宫的保养。
李宽远远的就看到了那雄伟的宫殿,所以不至于会迷路,再加上这洛阳城的布局非常的规整,沿着脚下的天街,一直往前,进了天阙就是行宫,而守备府就在天阙的前面,那拐角的地方。就像是自己门前都有一个狗窝一样,这洛阳守备其实就是给这座行宫看门的看门狗。侯君集在这里虽然清闲,而且还十分的逍遥自在,可是他就是不愿呆在这儿,哪怕他现在也自认为是李二身前的一只狗。
守备府到了,朱红色的大门,漆的亮堂堂的。李宽下了马,来到大门前,门房每人。站在大门前,还能闻到一股子气味。看来是刚上漆不久。这是快过年了,家里装修么?李宽有些疑惑。
拿起门环。敲了两下。铜质的门环也被擦拭得黄灿灿的,上面一个抽象的兽头。很有些分量,敲在门板上梆梆响。
“谁啊?”一个老者听到声响。从里边走了出来,一身蓝灰色的麻布衣衫显得很干净。花白的头发被挽成一个髻,盘在头顶上,用葛布包了起来。气色很好,面上的皱纹也带着丝丝的笑意。
“你是谁?”老者客气的问道,眼前这个身穿铠甲的少年,一看就非是凡俗。长得俊逸不凡。身上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不像是他平日里见到的军中杀才那种蛮横,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很是和平。
“老人家,这里可是侯君集侯将军的府上?”李宽双手打拱问道。
“小哥客气了,这里确实是我家老爷的府邸!不知小哥你是?”老者回了一礼,问道。
“小子李宽。侯将军说他家中有一个客人。小子非见不可,所以前来寻觅!”李宽对于老人很是客气,因为虽然两世为人,都无法磨灭的一段记忆。儿时,父亲早亡的李宽,被送到外公外婆家,可以说他的整个童年都是在两位老人的陪伴下度过的,所以对于老人。李宽很是尊敬。
“哦!这么说,你是来找长乐公主的!”老者一阵惊讶。看来这个有礼的年轻人老头还不小,老爷居然会让他一人单独来找长乐公主,外加姓李,定然是皇室中人。
“什么,丽质居然在这里?”李宽没想到李丽质居然跑到洛阳来了,而且还在侯君集家旁边的行宫里住下了。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楚王殿下!老朽失礼了!”听闻李宽直呼长乐公主李丽质的名字,老者一下子就想起了这个英伟有礼的那少年人是谁了,能直呼公主姓名的少年,定然就只有皇家的那几位王爷了。再加上一身戎装,以及最近北击突厥的大军即将班师回朝的传言,一下子老者就猜出了李宽的身份,于是连连作揖道。
“不敢当,小子正是李宽!”李宽也没在意,而是直接问询李丽质的事情:“不知丽质为何会来这东都?”
“回禀楚王殿下,长乐公主此来是陪我们家二小姐的!”老者回答道。说着就在前面引路,将李宽引到正厅:“楚王殿下稍待,老朽这就去请公主殿下和我们家夫人。”奉上一碗清茶,老者告罪一声往后院去了。
李宽坐在这宽阔的正厅里,手中捧着茶碗,看着四周的布置。
在他坐的茶几正对着的墙面上是一幅猛虎下山图,气势磅礴的山体,被几道粗淡不一的水墨勾勒出来,那种云山雾饶的感觉不禁的浮现在脑海。猛虎也是淡淡的水墨,条纹狰狞,双目像是闪着寒光一样,锋利的爪子踩着一块石头,似乎要从画中扑出。
李宽不懂画,但是也能感受到画中那股子扑面而来的凶猛气势。这副画定然是名家手笔,一看落款,果不其然——阎立本。难怪画得如此传神,只是为何侯君集会将这幅画挂在自家的这正厅里?要知道这画虽好,可是却正是因为太好了,那种凶煞的气场会让坐在这里的人很难受,有一种无形的压迫。这属于一种心理的隐形压迫,李宽要不是兑换过催眠术,对这方面稍有了解,还真不知道。
“看来,侯君集心思一直没停呢!”李宽想了一下,就明了了。这侯君集从朔方失守之后,就被李二流放到这洛阳来给自己看守行宫了,这东都洛阳可是和平和之地,除了几个地痞流氓就没别的事儿了。所以这里和平久了,身为军人的侯君集定然会影响他的斗志,为了保持状态,他才会在自己平常出没的地方放置一些带有这种凶猛气质的东西,让自己的警惕性与杀斗战心不至于衰退。
就在李宽因为侯君集的这些布置感到惊诧不已的时候,一个细细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声音急促看来主人很是心急。
李宽闻声转头,就见一个天蓝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前,就像是一汪春江水,带着无尽的温柔与和煦。又像是春雨中洗过的太阳,温暖却不炽烈。
“丽质……怎么这副表情?见到二哥不开心吗?”李宽见到那张惊喜交加的俏丽脸蛋,顿时脸上露出了大大的微笑。一袭水蓝色的襦裙夹袄,长长的秀发像是柔亮的绸缎,俏脸上那眉似远山,瞳似秋水。俏脸含笑,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