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巫真索性大大方方把我放了下来。
“是我太小觑你们了。”她说:“你们几时发现我上了船?”
雁三儿笑笑:“其实不是我们先发现你,是船家过来说,船上的食物少了……”
我赶忙转过头去忍笑。
这倒也是,修行之人也不能绝五谷不饮不食,巫真匆匆忙忙追着我们出来,肯定没带什么吃的,那就得在船上找吃了。
“说起来,咱们之间也并无仇怨。你又何必拒故人于千里之外呢?来,坐,正好我们这儿还有一壶好酒。我记得你当年也喜欢这竹露酒。”
巫真
两个人对酌变成三个人喝酒了,我呢,负责倒酒。
巫真只板了一会儿脸,也笑了起来,三个人谈谈说说,我支棱着耳朵在一旁听着。
“你可有很多年没出过门了,怎么这次赶来凑热闹?”
师公冷冷地说:“你不也来了?”
“我是受人之托,事先可不知道会遇着你们。”巫真坦白地说:“早知道你和雁三儿也在船上,我就不动手了。这会儿我也失了手,没法儿和托我的人交待。”
雁三儿笑着说:“这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来来来,那些事就不说了,干了这杯。”
师公放下酒杯,重重一顿:“这事可以算了,可你掳走齐笙,令她生病,还被贵红的弟子打伤。这事儿,又怎么说?”
“咦?你是外行人啊?咱们这一派里头,看见了好苗子,哪个不想要?谁抢着是谁的,这可是句老话儿。当初你要是不是被……”
“咳咳……”雁三儿重重咳嗽了两声:“就事说事儿啊,别互相揭短啦。反正小笙福大命大,逢凶化吉了,这才是最要紧的。”
“对了,我还想问问你们,贵红的那个徒弟跑哪儿去了?你们竟然就这样放过了她?”
师公与雁三儿对望了一眼,似乎在征询对方的意思。
这事儿我也没想清楚,以师公护短的脾气,应该是绝对不会放过伤害我的人才对。但是为什么和那个文飞匆匆一席话之后,就立刻决定要走?到底文飞后来和他们说了什么?
“小笙,你先去睡吧。巫真,咱们去外头说话。”
我几乎要冲他们瞪眼了!这什么破习惯,一说到重要的事情就让小孩儿回避。
等他们一出去,我立刻故技重施想偷听他们说些什么,可是这次不管我怎么努力,外面始终一片寂静。
师公他们如果不想让我听见,肯定有他们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