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午之后,起殡入葬。
丁家男丁要随着棺材去茔地,外嫁的女儿,以及女婿则留在家中。
这个时候,一般人家里,留下的小辈们都会去丁老太的屋,安慰已成孤寡的老人。
或许她看到儿孙满堂,也就不为已逝的老伴悲伤了。
丁老太的女儿们自然都要过去,跟她坐在东屋里说话。
两人说了许多安慰的话,见她脸无喜无悲的,也不怎么应声,慢慢也都不说了。
干巴巴坐着又无趣,后来就找了借口出来,去西边屋里,两姐妹说起话来。
再小辈里,冯氏的大女儿丁思平,丁平平的亲姐,也过去打了个招呼。
但跟丁老太更没多少话说,就回到自个娘家的院里。
丁思平是整个丁家小辈里最大的,老早就出嫁了,现在孩子都有两个。
嫁的也是个老实人,就隔壁村里的,夫妻两个没那么多歪心眼,老实努力地过日子。
从冯氏那儿得知,傻妮对自家妹子不错,过来的时候,就对她也亲近一些。
但毕竟这么多年都没怎么说过话,跟于渊他们更不是一路人,所以也就是客气几句,便只顾带自家孩子去玩了。
傻妮他们根本没去,她都被赶出来了,能到丁家送丁老头一程,已算了了心愿。
这时要再往丁老太面前凑,很可能落个没脸,也会惹的大家不高兴。
所以她连冯家的院门都没出,跟于渊他们一并坐在屋内。
孟氏恼丁老太,根本没想让丁欣月过去,早就叮嘱了让她早早回自己这边院里。
倒是吴秀才,不知从谁的言语间,听得几句丁老太可能有宝的闲话,迟疑着不肯走,在屋里东瞅西看。
出去送殡的人没回来,外嫁的女儿们又都回了各自娘的院子里,丁老太这边的院子里,一下子清静寥落起来。
只有地上密密麻麻纸钱上的脚印,显着这里刚才也热闹过。
堂屋里灵走了之后,也空了下来,此时一个人也没有,已经熄灭的长明灯,孤零零地立着。
吴秀才在里面瞅了一圈,毫毛都竖了起来,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嘴里暗骂一句,退了出来。
西屋那边,他们先前都在里面呆过了,就几件破箱柜,里头放的也都是旧衣物,根本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