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蕾点了瓶红酒在餐厅里坐了很久,酒喝多了就容易想起一些从前的事。
她想起了自己还是少女时的一切,那时,她爱一个人爱到失去了自我,直到这份爱在一点点消失殆尽,被失望、背叛掩埋,再不剩一点痕迹。
许广丰跟她离婚两年,她早就走出来了。
以前觉得自己走不出来,就好像天塌了一样,现在想想,不过如此。
又或者,她的身边一直有人陪着,她始终不是一个人。
想到这儿,陆蕾有些烦,手指头轻轻扣着杯子。
玻璃杯发出脆响。
没多久,莫凌放找过来,看到她在喝酒,劝阻:“别喝了,喝多了会头疼。”
“我不会喝多,我今天高兴,就算喝多了又怎么样?”陆蕾带着挑衅看向眼前这个始终谦润温和没有脾气的男人。
“你要是喝多了明天会醒不过来,那么,明天的出海就暂时停止。这次旅游三天后结束,只有明天一天安排了出海。”莫凌放慢条斯理说给她听,没有情绪,没有脾气,只有无穷无尽的温和和理性。
“那就不出去了。”陆蕾想,以后……也不会有人陪她旅游了。
这两年,莫凌放带着她走遍了世界角落,他之于她,除了家庭医生的身份外,仿佛还有别的意义。
那是什么意义呢?她想,是无法舍弃的存在。
她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
她对莫凌放产生了依赖。
这真得不是一个很好的习惯,一旦对一个人产生习惯,那么,再割舍的时候无异于从心口剜肉。
等他回了国,再不会有这样一个人陪着她去走遍山川河流,看遍日月星辰。
“你真得不要出海了吗?不要的话,那明天的行程就取消。”
“嗯。”陆蕾带着脾气,“你呢?你明天干什么?”
“陪你。”
“我不要你陪,回纽约的机票不是买好了吗?你可以先回纽约,收拾好行李直接回南城,干脆利落。”
莫凌放终于皱起眉头盯着她看:“这么着急让我走?”
“早走晚走,你不是都得走?你也说了,我的抑郁症好了,既然好了,你还留在这干什么呢!南城那儿有大把大把的金矿等着你去挖,有许多漂亮姑娘等着你去挑呢。”陆蕾大概是喝多了,有些口不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