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樱没说话,沉默了一瞬,才宽慰皇后道:“皇后娘娘放宽心,那丹药确实是不能再服用了,只要停下,再好好调养着,过了这个春天,总是能好起来。”
她说完这些话,不由得自己也觉得有些心虚——太医们明明说的是皇后根本熬不过这个春天。
但是的话,又怎么能对病人说?
宁樱望着乌拉那拉氏枯败的面容,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只要人活着,日子总是有指望的。”
乌拉那拉氏无声的苦笑了一下,抬起眼眸望着宁樱:“指望?本宫如今这副模样,还有什么指望?”
暖阁里伺候的婢女们都在华寇的示意下,蹑手蹑脚地退出去了。
“给皇贵妃赐座。”乌拉那拉氏对着华寇道。
华寇立即就亲手将绣墩搬过来了。
皇后声音里多了几分落寞,抬手轻轻的抚着自己凹进去的脸庞:“皇贵妃,说实话,本宫连你现在什么模样,都并不能看得太仔细。但是想来——总不像本宫这般人老珠黄,憔悴不堪!”
宁樱谢恩过后,坐了下来,望着乌拉那拉氏,这才安慰她道:“皇后娘娘不要多想,如今您身在病中,自然脸色不比从前。再说了,臣妾如今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不过是靠胭脂水粉勉强遮得体面些,等您日后眼睛痊愈了,仔细瞧一瞧臣妾的容颜,就知道臣妾所言不虚了。”
乌拉那拉氏无言了半晌,忽然伸手撑住了身子要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