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侯不知何时就回来了,此时正站在门前,身上还带着酒气,眼放寒芒,看着周宇涛:“周家主,你跟阿衍说什么?”
周宇涛连连摇头:“不不不,镇南侯别误会,我…我……”
谁知他半天都没憋出一个动听的理由,只能干巴巴地重复一个字。
镇南侯可没兴致听他狡辩,直接吼道:“还不快滚!”
“是是是,草民告退。”周宇涛说完就夺门而出,低着头不敢看门外的人,也不想让人看见他臊红的脸。
镇南侯看着周宇涛狼狈的背影,眯了眯眸子,自己的女儿当初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东西!
他回身忽然听见周博衍跌坐回轮椅上的动静,接着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这样的咳嗽他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复发过了,结果却能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气出来。
“阿衍,没事吧?”镇南侯快步走过去,帮他顺了顺气。
周博衍努力止住咳嗽,摇了摇头,哑着嗓子:“让祖父担心了,阿衍无事。”
镇南侯对这个称呼很满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早点休息吧,别跟那个畜生一般见识。”
周博衍笑着点了点头:“好,祖父也回去休息吧。”
镇南侯吩咐几个人伺候他洗漱,便离开了,今夜和同袍喝得有些多,回来的时候就有些晕乎乎,此时赶着回屋睡觉。
周博衍脑海中只有刚才周宇涛崩溃的样子,脑海中将周宇涛说的每一句话都过了一遍,这是他这二十多年时时挂在心上的父亲啊,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人。
虽然很少去看望自己,周博衍也时常安慰自己,一定是他的生意太忙了顾不上,现在想来,周宇涛对于自己其实是厌恶的,所以上次去周家入住时,他看向自己的表情带着一丝畏惧,是因为自己的样貌有八分似母亲。
原来周宇涛一直都讨厌母亲……
思绪渐渐被拉回儿时……
那时的周宅比现在要小一些,也没那么多的仆人。
四四方方的院子里站着一家三口,父亲手中捏着一盏撑开的孔明灯,年幼的儿子站在身旁,满眼好奇:“爹爹,能让我点一次吗?”
身着白色锦服的母亲摸了摸他的脑袋:“当心烧到手。”
孩子抓着她的衣裳,撒起了娇:“母亲就让我点一次嘛,好不好……”
父亲笑道:“既然阿衍想亲自点燃,那就试一试吧,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还怕这点火吗?”
母亲仍有些犹豫,但是架不住儿子如此撒娇,于是只好妥协:“那要小心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