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刘易的死讯传到了京都,刘显提前接到消息的时候,似乎并没有这么意外,他一脸沉着地坐在椅子上。
两个月过去了,那一百三十二个县令已经全部被替换下来,替换的方式就是先杀后替。
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敢将他安排的县令全部杀光。
他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脑海中忽然灵光一现,他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他从未担心也从未放在眼里的人。
“刘安,备轿,我要进宫一趟。”他立刻起身吩咐道。
刘安俯身:“是,大人。”
京都的正中央坐落着一座威严华丽的宫殿,它规模庞大,是沐涞国皇室居住的地方。
但是对于刘显来说,它就是权力的中心,虽然里面住的是沐涞国的国主,但是那不过就是他手上的一枚棋子罢了,但是最近,这枚棋子好像不太听话。
这让他很是头疼。
轿子停在了漆红的宫殿门口,刘安掀开轿帘将刘显搀出来。
“你在这等我。”刘显从他手中接过拐杖吩咐道。
“属下遵命。”刘安挥手让轿夫退到一旁。
守门的禁军朝他行礼,将宫门缓缓打开,沉重的门扉与门轴挤压,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一段古老的歌谣。
刘显沿着那两道五丈高的宫墙围成的石板路,进了皇宫。
沐涞国的皇帝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赵嘉珩十岁坐上这个宝座时,曾经满怀热血,要将父皇交给他的江山打理得井井有条,可是两年之后他渐渐发现,这朝中的局势渐渐变了,朝中越来越多的人都听命于刘显,而不是赵家,刘显肆意在底层的官员中安插自己的结交的人甚至秦叔,将沐涞国搞得民不聊生,而这一切他都被蒙在鼓里。
“母后,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沐涞国被他刘显一点点毁掉。”小皇帝赵嘉珩坐在太后旁边,腰背挺直,语气坚定地说道。
太后手中捏着一串紫檀佛珠,一双眼睛轻轻闭着,叹了口气,说道:“珩儿,可是你就算杀了那些县令,找人替上,刘显也还是可以慢慢将他们打压杀光。”
赵嘉珩起身,解释道:“不,母后,我会在刘显将他们打压下去之前,慢慢将地方官员尽数换掉。”
他相信自己的策略一定可行,被刘显架空了这么久,他也终于成长了一些。
太后摇头叹气,对他的想法不敢苟同,不过还是安慰了他一句:“如今朝中的情况并不算太糟,至少刘显只有文权没有兵权。”
赵嘉珩微微颔首:“不错,如今的兵权落在镇南侯的手中,孩儿甚是放心。”
“镇南侯与刘显向来不对付,你应该和镇南侯那边多多拉近关系,我听说他们家有一个外孙,不过如今改了姓正式入了姜家的籍,那孩子平时酷爱读书,不过身患寒疾,听说最近好像治愈了。有时间你将他接进宫来,试试他的才学。”太后想起前不久在春宴上听到的传闻,就顺道说与小皇帝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