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颜蓉满腹狐疑。
像曹秀琴这种经历过生活磨难和锤炼的劳动妇女,韧性非常强大,寻死觅活只是一种手段,绝不会为这么一点事自杀?
真要这么脆弱,当年丈夫出事,在煤矿上带着个孩子,还能活到今天?
颜蓉停下手上的活,走到Mary面前。
Mary淡淡地‘噢’了一声,见颜蓉看她,简要地补了句:“我只是警告她,不要再来闹你,否则我就把她儿子的亲子鉴定结果拿给她男人看。”
“你有她儿子的亲子鉴定?”颜蓉蹙眉,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平白无故的,Mary跑去给曹秀琴的儿子做亲子鉴定?
“我连她儿子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有亲子鉴定?”Mary气恼地摔下手上的东西,又自责:“我是诈她的,就是吓吓她而已,谁知道那个蠢妇这么想不开,真就寻了短见。”
“这是谋杀。”颜蓉脱口而出。
Mary不解:“她一个农村妇女,一没钱二没色的,也不大可能与人结冤,会不会是失足落水?”
“绝无可能。”颜蓉浑身一震,斩钉截铁:“曹秀琴是海边长大的,水性极好,就后面人工河的那点水,最深处才两米,怎么可能淹死?自杀就更不可能了,就算儿子不是宋大柱的,她也不会自杀,她死了她儿子怎么办?你别看曹秀琴外表不秀气,心眼可不少。”
Mary挑了挑眉梢,没吭声,又继续收拾东西。
颜蓉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激动,尬咳了一声,走回原来的位置,又继续:“曹秀琴在宋家吆五喝六,骂丈夫打婆婆,依仗的就是这个儿子。儿子是她的……”
“我去打包厨房,两个卧室就辛苦你收拾了。”Mary打断她,拎了两个打包箱进了厨房。
见Mary不愿谈论曹秀琴,颜蓉也就闭口不再提,跑进厨房拿了厨台上的证件,进了卧室。
搬家对Mary来说,不过就是换个地方住,但对颜蓉来说,却是难以割舍。
这里有太多太多回忆,是除女儿以外,她和凌向结婚后,唯一共同拥有的东西。两个人汗流浃背的装修了三个月,一点一点置办起的家具。
最重要的是,静静和欣欣是在这里出生,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这个家承载了她太多太多的回忆,是她曾经一直默默坚守一家人团圆的希望。
怎能说搬走就搬走,一点准备都没有。
可是不搬,接下来肯定会有一大波的麻烦找上门。
曹秀琴死的肯定不简单,真这么简单,警察不会把Mary留在公安局十多个小时。只是Mary是如何知道曹秀琴的儿子,有可能不是宋大柱的?
想到曹秀琴的儿子,颜蓉就觉得头疼,说不准天一亮,曹秀琴的女儿女婿就会找她要说法。还有宋大柱,对曹秀琴,她可以做到无情、绝情,可宋大柱毕竟是她的养父,吃了人家好几年的饭,做不到真正的狠心。
颜蓉越想心越乱,越觉得逻辑不同,就想找Mary聊聊搬家的事,能不能缓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