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过去两年,秦王稷二十八年,安国君第九子,小名安安的他已经实岁2岁了,但是还没有自己的大名,听母亲说要等到今年过年一起和其他兄弟姐妹一起取。这两年过年时都有些忙乱,安国君的孩子中间又没有特别讨他欢心的,干脆就拖了两年。
看着在身边睡着还不忘吧嗒嘴的安安,夏姬有些担心。取了名,就离进学不久了,有那么长的时间要离开她,她完全放心不下。自从他一度病危之后,夏姬就没怎么放他离开她身边过。从出生起就各种意外不断,留在她身边时她还能照应一二,等到他跟着兄长们开始学习后,也不知会不会被欺负,或者是受伤。
最开始安安呛奶的时候,夏姬只以为是正常现象,直到问过有过不少孩子的妇人后,才发现安安的呛奶频率太高了点。仔细观察后,好像是因为这孩子特别容易被惊到?有点风吹草动的就僵住不动了,若是事发突然,或者声音比较大,还会呛到。不过毕竟安安是小时候会被雷声吓得啼哭不止的小孩儿,这样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比如说:拿着喜欢吃的东西在前庭吃的时候突然天降鸟粪啊,学走路的时候扫干净的路上突显树子被绊倒啊,最凶险的一次是拉肚子让人去请医匠,结果医匠在来的路上又被其他人喊走,之后就忘记了还要到这边来看诊,直接回去了。大多都是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这些都让夏姬对这孩子的安全放心不下,生怕一个错眼他就受了委屈还不自知。
安安对自己从小到大的运气到不放在心上,毕竟以他2岁的记忆而言,这些都是日常,难道不是谁都是这样的吗?他现在最期待的是见他至今还没有见过的父亲。听他娘说他父亲在他很小时候来看过他,但是他睡着了。论起来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见到父亲。他超期待的。
虽然小时候他看起来胆子小的很,对陌生世界害怕的不行,可是在夏姬的宠溺之下,他对于陌生一切的好奇心逐渐大过了恐惧,因为对他来说,成长过程中夏姬把他保护的很好。既然世界美好,那么陌生的一切也不再让他恐惧,而是好奇了。
受宠爱的孩子才骄纵啊。
等到第二日天亮时,安安的这句超期待就要打个折扣了,因为他竟然要这么早起来,天都还没怎么亮呢!他一脸不开心的任由夏姬给他穿衣服,今天的衣服好多哦,穿成这个胖胖的样子,就不能给父亲看看夏天被娘亲夸像匹矫健的小马的样子了。安安尝试这抱住自己,发现手弯曲不到这个程度,不过没关系的,这样的我也超可爱的。不过这次娘系的有点紧啊,安安忍不住偷偷拉松了系带,让自己在厚厚的衣服里面喘口气。
被夏姬带去家宴后,安安就精神多了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有点点紧张,只有一点点哦,虽然是这么回答了娘亲的问题,不过紧紧抓住娘亲的手还是暴露他紧张的不得了的事实。
看到他这个紧张的样子,夏姬也有点头疼。小时候他病重的那段时间吓到她了,导致她一向管他管的比较严,他见得人也少。等下见安国君的时候还好,她可以带着安安;可是等到安国君带着孩子们去雍城宫参加大祭的时候怎么办,她不受宠,安国君是绝对不可能带她去的。
有谁能在雍城照顾一下她的孩子呢?又不能不去雍城,安安这个年龄也算是立住了,不会轻易夭折了,要在雍城正式上宗牒的。
在夏姬在心里急的团团转的时候,安安算是从莫名其妙的社障中稍微放松下来了,毕竟虽然进正殿的时候被关注了一波,但是她们又不受宠,又不树敌,进门坐在座位上后就没人再关注她们了。放松下来后,安安才生起了对殿内其他人的好奇心。
虽然原因不同,但是她们母子俩倒是不约而同的开始扫视殿内的人。这次是安国君的家宴,安国君还没来,殿内现在大多是安国君的妾室和孩子。一眼看过去,环肥燕瘦,各种风情的大美人照的满室生辉。其中还零零散散的有些孩子跟在自己的母亲身边,也长得相当可爱。
安安正准备问娘亲这边的都是些什么人的时候,安国君带着华阳夫人进来了,这场宴会才算是要正式开始了。华阳夫人在这满堂莺莺燕燕中也算的上是姿容上佳,更难得的是她眼波流转间还带了一份若有若无的忧郁感,简直直男杀手。
咦,直男杀手是什么?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安安为脑子里第一次忽然冒出来的词语疑惑不已的时候,夏姬也把眼神投向了华阳夫人。和殿中其他女人嫉妒的眼神不同,没打算争宠的夏姬心态放的很平,这个时候她很认真的在思考,能不能在今年大宴的时候,把孩子托付给华阳夫人照顾。
华阳夫人自从嫁给安国君之后就一直十分受安国君的宠爱,被安国君带进带出的,宛如安国君的正经妻子;又是由宣太后赐下的,带过去还能和同为楚女的宣太后聊聊天,拉拉关系。这次家宴安国君很可能会带华阳夫人去赴宴。那么她要怎么做才能让华阳夫人在赴宴的时候关注照顾一下自己的孩子呢?
安安跟着母亲问完安,就开始被喂饭了。虽然他之前已经开始自己吃了,不过还是容易吃到自己身上,因为这次他是第一次见父亲,他还是想给父亲留一个干干净净的印象,所以还是由夏姬喂给他。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他的选择有问题,因为夏姬心不在焉的在喂他,差点把饭喂到他鼻子里面了!呜,这样还不如我自己吃呢。
夏姬发现自己的错误之后,连忙拿布给他擦干净蹭到脸上的东西,她还记得上次安安自己迟迟擦不干净之后急到哭出来的情况。
“再过几天的大祭之后,就要把孩子们的名字添上宗谱了。还没取名字的过来,今天把名字取了。”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安国君以一种明天休息的语气说了这样的话。
安安跟着母亲离开桌案后,向殿首走过去。他记得母亲说过,这里只有他一个满2岁了,也就是说只有他一个人到取名字的年龄了。向上走的时候,他眼角扫到了后面被娘亲抱着的小宝宝也开始向外走了。
安安楞了一下,脚步停了下来,而夏姬没注意到,还在向前走。结果被带的一拉,安安就整个人向前扑了过去。他慌里慌张的乱动,一脚踩在了下裳上,明显感觉到腰带好像松了,下裳要掉不掉的感觉。
他马上就僵住了,也不管后面的宝宝是怎么回事了,就小心翼翼的拉住衣裳向前走,生怕当场光屁股。夏姬也跟着他慢下来了,让他有时间能稍微调整一下。早知道就不拉松了,还是娘亲有先见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