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药眼见莫知道依旧是那副冷冰冰,凶巴巴的模样,竟突地流下两行泪来。
莫知道实是忍不住怔了怔。
身后何白羽更是给吓了一跳。
若换作平常的江湖中人,或许会不知罗小药的身份,但对于六门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
莫知道虽不知罗小药究是何意,但若她真不知唐曼舞所在,必然已生了意外。
当下也只得狠下心来,欲要将此事逼问个清楚。
却不想罗小药又陡地抹去泪痕,竟从袖中取出一块金牌来。
何白羽吓了一大跳,连忙单膝跪了下去。
莫知道却不为所动,反踏前一步,神色冷漠地盯着她的眼睛,将脸逼近过去,道:“你这可是在要挟我?”
罗小药本显得很是硬气,丝毫不退,但眼见莫知道愈渐迫近,几已是呼吸都吹在脸上,终忍不住退了一步,将手中金牌放在莫知道眼前,咬着银牙道:“莫知道,你果是好大的胆子!竟敢不跪!”
莫知道声音更冷道:“便是此刻圣驾于前,我亦敢不跪!但既将此物拿了出来,你还敢咬牙说不识得唐曼舞吗?”
罗小药硬是脖子一抬,将脸直接凑了过去,“识得又如何?我偏要说不识得!你又能如何!”
莫知道立时只觉吐气如兰,只得往后退了半步。
若只是逼迫对方,倒也罢了,若真与对方有了如此接触,且不说何白羽尚在身后,这门外自也有他人见得此幕。
他当下气急,却也实无法奈得她何,只得怒道:“哼!这江湖中谁不知你罗小药最喜顺手牵羊,这金牌虽真,但究是否真属你手……”
说道此处,却实是说不下去了。
与他入场时不同,这金牌若是真有人敢抢,怕也真是会被掘地三尺了。
罗小药见他退缩,却无甚欢喜,反是再度落下泪来,更噙着泪硬是笑道:“原来你也会怕,我还当你莫知道是那将天下所有的树都砍了,也必是其中最硬最臭的那一根木头,却不想你竟也还是会怕的!”
莫知道欲言又止,终也只能沉默下来。
罗小药再又笑了一下,道:“你既如此担忧唐家妹子,那我也只能不遂你愿,因我确不知其所在,你好自为之。”
言罢却是将那金牌往莫知道胸前一拍,松了手便望外跑。
何白羽此前其实不过是见统领表了态度,只得做做样子,更别说罗小药已取出了金牌,当下哪敢阻拦?只得往旁一躲,任罗小药就这么往院外而出。
莫知道抓着罗小药留下的金牌,怔了好一会,才望何白羽道:“她究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