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的眉峰微拢,声音低哑,“是有些难受。”
他脑中回放的箜篌之声,是因为师原用内力发出的音攻,才有了将人带入幻境的效果。
西门吹雪尝试将其中的攻击效果剔除,结果箜篌之声也就变成了普通的乐声,再没有办法将他带入幻境。
为了求证一些事情,西门吹雪只能用笨办法:让自己一遍遍地承受已经死去的师原的音攻。
师原大概想象不到,杀死自己的人,竟然心甘情愿地在他死后重复他的攻击。
其实西门吹雪更想把他揪起来,问清楚他这音攻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人死了,什么都问不到。
他静静地看着江凝紫,等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失礼了。”他听见江凝紫的轻声低喃,接着一双凉凉的手覆在了他的额头。
“还是有些烫。”江凝紫皱眉,她没想到西门吹雪的高热又起来了。
他们现在身处冬季的沙漠,一日间的温差极大。
作为习武之人,体质要比寻常人好得多,抵抗能力也足,但是架不住西门吹雪此时受伤,生起病来比起平日更容易反复。
江凝紫再次拿出一颗安宫牛黄丸,放到西门吹雪手中,又塞了一只水囊给他,“西门先生先吃药吧。”
她有些庆幸,至少西门吹雪没有如昨夜那般昏迷不醒。
江凝紫的所有举动都是规规矩矩的,完全让人找不到多想的理由。
西门吹雪今日对她的一举一动都观察细致,他不得不承认江凝紫对他没有丝毫超出友人的感情,甚至连很多江湖中人不在意的男女之防都没有僭越。
但这不是他想要的。
受伤加生病的西门吹雪想法和平日里的自己不同。
将药丸塞入口中,西门吹雪面不改色地将其嚼碎、咽下,好像它的味道没有丝毫异常。
看他已服下药,江凝紫松了口气,开始收拾他们的行李,“这里不能待了,我记得之前我们经过一家酒铺,可以在那里借宿到你的高热退去。”
至于他所受的内伤,就得一点一点养着了,在这沙漠中也没有好的办法。
江凝紫也不懂,明明给西门吹雪输了一宿的内力,怎么刚刚给他把脉时,他的内伤又严重了几分。
现在江凝紫不得不承认,师原确实是有几分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