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之看了她一眼:“不接吗?”
易清清说:“没必要。”
从现在起就没必要了,她和方措的关系在易华英女士死去的一刻也跟着死去了。
“那我们现在去吃中饭。”因为要忙的事太多了,两个人中午忙着下葬的事宜根本没时间吃饭,“有什么想吃的?”
依旧是那句话,“随便。”
最后裴修之选择带她回公寓做饭吃,也许是因为常年离家居住在外,裴修之的手艺着实可以,不过,易清清喝了几口就吃不下了,胃部隐隐作疼,她从包里掏出一瓶胃药就着饮用水喝下,也于事无补,效果不大。
看来过几天还
得去医院检查一番,不过这段时间,她是不想去了,现在的她从心底抵抗接触医院。
她拿起一本书,随意地翻阅,裴修之坐在对面看着她,易清清举了举手中的书本:“通信工程?”
“嗯。”一杯热水放在她的面前,裴修之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易清清的颈侧,那里似乎还能看见点点秾丽旖旎,都是他在高、潮时留下的痕迹。
他的脸被白气氤氲出淡淡的红色。
这些书本上的知识应该远远超过了本科生的课程内容,易清清看着身后的高高书柜想。她对上裴修之有些躲闪的眼神,一时不太明白,看见对方微红的耳尖,才恍然所悟。
对于一个才开了荤的成年男人来说,与所爱慕的女孩儿光是待在一个空间里都会忍不住各种躁动,就连对视一下仿佛都是接了一个吻。
可以理解的。她想。
裴修之移开视线,继续刚才的话题:“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可能会读研,然后继续深造。”
挺不错的计划。易清清点头。
“你呢?”
我?
易清清原本没想过,如果易华英女士依旧还在,她可能会继续留在方措身边,甘愿当一个金丝雀。可是现在也没有必要了,仿佛一下子就没了人生目标。
“也许是找一份工作,就这样到老吧。”
年纪还小时,易清清也有许多梦想,去当飞上天空的宇航员,济世救民为国奉献的科学家,育树育人的教师,后来到了高中看了中央台的某个考古节目,夜间九点多钟播放,纪录片硬是播放的像恐怖片可她还是喜欢,她意识到那大抵就是热爱,于是她想当考古学家准备高考报考古学专业,不过也没有实现。母亲的车祸是第一根稻草,家境的困境是第二根稻草,付女士的轻蔑则是第三根稻草,最后被压弯的身躯觉得梦想太累,她弃了考古学改成金融学。
梦想在那一日就没了,少女认识到生活窘迫,大多都是物质作祟。
再后来就得过且过,有一日算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