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客房,木浮霖推门进去,楚大夫正在给安瑀把脉,石头和医馆的小学徒安安静静的侍立在一旁。
看到安瑀没有倔到连大夫都不看,木浮霖暗自松了口气。
“楚大夫,情况怎么样?”
楚大夫摇摇头,将手从安瑀手腕上拿开,叹息道:“小公子身上的毒,小老儿从未见过,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木浮霖:“这毒很难解?”
“这毒颇为霸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它并非立即致命,但发作时必定痛苦无疑,需要一定的药来压制。如果长时间没有服药,毒发之时常人避无可避,经脉尽断、必死无疑。”
楚大夫看着安瑀,暗道了一声可惜,“小公子现在的情况,应当是在毒发时想用内力将毒逼出,虽然勉强保住了性命,却也致使烈性的残毒灼伤了经脉,时间久了,有血气尽散之危。”
“毒性竟有如此之烈?”
木浮霖又想起来安瑀从来没有说过话,想着也是,这毒这么厉害,硬生生逼出来哪有那么容易。
“看来是我误会你了,本来以为是你不愿开口,原来竟是说不了话。”
安瑀抬头瞥了他一眼,不明白木浮霖又脑补了些什么。
他自己的伤势自己清楚,除了毒发时的那一次痛苦万分之外,平日里并没有什么影响。
不说话只是他不想说罢了,说多错多,这样能直接杜绝被人追问来历的麻烦。毕竟现在的处境不容许他有丁点行差踏错。
楚大夫给安瑀开了几副调养内息的药,又嘱咐他残毒未消应该要注意的事项,之后就告辞离开了。
送走了楚大夫后,石头自觉下去熬药。
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人,木浮霖盯着安瑀将一碗药喝完,之后就在桌前坐下,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安瑀见他不走也不说话,也不赶人,只当他不存在,翻身就要睡下。
木浮霖挑了挑眉,眼前这个人还真是矛盾,有时防备心强的不容别人近身,有时却又像缺了根筋似的,不管身处何地,都能自在。
他敲了敲桌子,问:“你叫什么?”
满室寂静之中,一点睡意也无的安瑀背对着木浮霖,仍旧是一言不发。
木浮霖叹了口气,似乎是习惯了他这态度,幽幽道:“我知道你没睡,你的警惕心很强,我不走的话,估计你是睡不着的。”
见床上的人还是没动静,木浮霖收回目光,又道:“我刚想起来,楚大夫出门时曾叮嘱,他怕你伤重难以入睡,所以特意加了一味助眠的药物,让石头在熬药时注意分辨,晚上吃药时再放进去。”
视线里,床上的被褥似乎动了一下,木浮霖脸上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