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就好。”
悠仁错身避开五条悟。
清水冲干净珠子表面的脏污,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珠子里的光点黯淡几分,刚在冷水下冲刷过,珠子的温度却比悠仁体温还高。
它仿佛默不作声地生气了。
夜里想着一对杂七杂八的事情,悠仁翻来覆去睡不着。这就好像明明困得不行,却清醒地记得作业没做。
悠仁又翻了个身,琉璃佛珠滚出领口,床头灯幽幽暖辉照亮半边珠壁,珠子里的光点扬起又落下,仿佛吹过一声轻轻的叹息。
蓝点光辉大盛,盖过床头灯,悠仁枕着一床幽蓝‘月色’,隐隐听见熟悉的声音低低哼唱摇篮曲。
“五条……先生”悠仁想睁大眼睛,偏在此时困意沉沉,压得眼皮重逾千斤。
风吹过漫天樱花雨,樱花树下的人转过身,苍蓝天空在他身后无限延展,却又倒映在他眼眸里。
“果然是五条先生啊。”悠仁不觉得意外,说来奇怪,明明久别,再相见却不像重逢,倒像这个人从来没有离开过。悠仁知他来意,道:“五条先生,又来赶我走了吗。”
“你能来到这里,说明心中早有决断。”如果悠仁真的放弃使命,他那个厉害的后人已经拿走了珠子,五条慎根本没办法勾来悠仁的意识。他向悠仁招了招手,张开双臂,笑道:“谁说我要赶你走快过来,机会难得,让我抱抱!”
悠仁将脸埋进五条慎怀里。
“悠仁,你是从未来穿入过去的人。你过去拥有的一切,都在未来等着你。”五条慎轻拍悠仁的脊背,哄道:“不要怕,你只管前行,我随后就至。”
悠仁还想说什么,突然心口一滞,留在外界的神造之盾正受到猛烈攻击。
床上的人豁然睁开眼睛。
悠仁翻身下床,再没有一点犹豫。
客厅漆黑漆黑一片,不需要借助眼睛,悠仁轻易感知到死魂刃的位置,他从刀架上重拾利刃。拿起长刀的一瞬间,“啪嗒”一声,客厅灯光全亮。
五条悟双手抱臂,背靠着门框,他似乎一直守在这里。
“深更半夜披衣执刀,去哪?”
冬雪未消的山路上,女人将最小的孩子护在胸前,冷风鼓吹染血单衣,她手脚冻得麻木,咬牙拉着孩子们奔逃。
炭治郎耳目灵活,他最先听见魔鬼追上来的步伐。
“炭治郎!?”葵枝看着突然停下的长子,预感到了什么。
炭治郎举起刀,右腕手环流转着暗红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