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苇,你究竟在搞什么鬼?”宋巧寒怒不可遏。
就在昨天,石苇还对高层军官们鼓吹所谓的疑兵之计,信誓旦旦地主张偷袭云顶宫。事实也证明了石苇的正确,从细作们冒死搜集到的消息看,云顶宫伏兵正在大批消失,同时,大光明宫附近开始出现为数众多的外来修士。于是周玄与将军们定下计策,分两路从天而降,合围云顶宫。
而今天一早,石苇突然变卦,将周玄和四位月神骑士聚在一起,极力主张大军降落在怨火宫南方的弱水之上,潜入海中突进。
“请大家相信我,我只是想将伤亡降到最小!”石苇的语气无比诚恳。
“第一,周前辈才是大军主帅!第二,如此优柔寡断必将动摇军心,你要如何向将军们交待?”程洋觉得石苇就是个神经病。
石苇哑口无言,只好任由他们排兵布阵,不过他总有一种厄运当头的感觉,南菱这畜生向来谨慎,且并非无谋之辈,与他打交道绝不可遵循什么章法。
于是计划照旧,望舒人军集结,趁夜穿过灵气汇成的云雾,悄悄逼近云顶宫的上空。
云顶宫周遭有灵山万座,洞天福地在所多有,大小宗门不计其数,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即便没有外援,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但在周玄看来,除了几位月神骑士,连他自己也是不折不扣的炮灰,于是命令绕过一切阻碍,直取云顶宫。
拂晓,雷鸣般的喊杀声自天外而来,无数流光冲破云层,向那片立于群山之巅的雄伟宫殿冲去。
望舒人十分英勇,因为在出征前,上司会不止一次的告诉他们,虚灵天的修仙者都是一群胆小如鼠、自私自利的懦夫。事实的表象也如此,月神的勇士尚未开始进攻,虚灵天的修士们已逃离云顶宫,龟缩到了西垂偏远的大光明宫,留下等死的不过是极少数冥顽不灵的家伙。
然而,事实并非他们想象的那样...嗡——一道昏黄的光幕冲天而起,几乎覆盖住大半个山体,冲在最前面的一波望舒人撞在上面,立即化作一滩滩肉泥,光圈立即绽放出鲜红的花朵。
下一刻,第二波望舒人又冲到近前,但高速的俯冲使他们无法自如的拍动翅膀,他们只好掏出法器、法宝,惊声尖叫着使出看家本领,然后与自己的肉身一同撞向那层光幕,在猛烈的殉爆后化作另外一滩肉泥。
数轮对撞,望舒人如梦初醒,他们未必悍不畏死,却不得不前仆后继,那层光幕也渐渐淡去,最终被漫天的殉爆轰成碎片。但紧接着,一道火红色的光幕再次升起,枯燥而恐怖的杀戮又回到了原点...周玄两掌合于胸前,指尖有微弱的白光闪动,他身后站立着百余名身着祭祀长袍的仙人,也是一般动作。
“疾!”
周玄大喝一声,百余人同时大吼出,只见无数水缸粗细的光柱轰然喷出,笔直冲向云顶宫的正殿...轰——轰——轰——光幕瞬间被打成了马蜂窝,继而化作偏偏灵光消散,望舒人的攻势也为之一缓,修士们被灵压冲得七零八落,只能勉强停在半空用法宝轰击。
只要灵压消散,望舒人便能冲入云顶宫,将里面的修士杀得鸡犬不留。周玄满意地点点头,率众迂回而下,飞入云顶宫北面的一座大湖中。
“周前辈,为何不许我们上阵?”慕容霆焦急万分,却碍于军令不敢上前。
不仅是他,五位月神骑士及他们的扈从都被集中在这里,四周环绕着平静的水面,伸长脖子注视着远处闪耀的灵光。
“敌情未明,你们不得轻动!”周玄冷声斥道。
周玄是打死也不敢让这几位爷上阵,石苇还好说,若是其他四个有半点闪失,涂山、白椽二界可要大乱了。
“周前辈此言差矣,我们是月神钦点的勇士,自然要冲锋在前,即便马革裹尸也在所不惜!”金拓不知哪里来的血勇,已然抽出了仙剑。
“兔崽子,给我老实点儿!”
石苇低喝一声,龙骦之魂心领神会,一蹄子将金拓踹下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