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舟瑾从小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像是与生俱来的东西,他从记事起便懂得如何察言观sE,知道怎么隐藏自己的情绪,晓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道理。
这让他少犯了很多的错误,得到了很多的赞扬,但同时也失去了很多这个年纪该有的童真与乐趣。
他向来不喜欢吵闹,不喜欢与人交际,最喜欢的事情是搬一张椅子坐在自己房间的窗前,独自看着宅前的花园什么也不g,里面展现的春夏秋冬是那样的JiNg彩,好像连同他的人生也显得不那么枯燥乏味了。
事情的发生并不是毫无预兆的,当时的他被父母白日的争吵所困扰,怎么也进入不了梦乡,便想着去婴儿房转一圈,看看自己新出生的妹妹。
静谧的深夜,婴儿房的门却没有完全关Si,从门缝透出一抹暖sE的灯光,叶舟瑾走了过去,窥见苏善眼眶红肿,手里轻轻推着摇篮,轻声呢喃着什么。
叶舟瑾默默将门推开了一些,苏善察觉到动静也看了过来,他站定在她身前,她此刻坐在地毯上,b他还有矮上一些。
他伸手想替苏善擦掉脸上的泪,只是她一偏头,让他的手落了个空。
可下一秒,苏善又将他抱在怀里,m0着他的脑袋,嘴里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
当时的他阅历尚浅,并不能完全明白这一声声对不起到底意味着什么,只是深深地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力感。
他总是无法阻止父母之间的争吵,也不想触碰别人不想回忆的伤口,那么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生活,会不会是最好的选择?
没有人告诉他最正确的做法。
那年他七岁,苏善带着没满周岁的妹妹离开了叶家,那时叶华松正在国外出差,叶舟瑾站在房间的窗台前,俯视着正值深秋的花园,花朵凋零,枯h的落叶满地飘散,怎么也清扫不完。
自那天起,身边再也没有人提过妈妈和妹妹半句,两人就像是被橡皮彻底从生活中擦掉了,找寻不到半点残留的痕迹,就连叶舟瑾有时候也会不禁恍惚,她们到底有没有存在过。
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爷爷托人从德国带回来了一只金丝雀,它生得漂亮,神情灵动,小巧轻盈,毛sE纯正,十分柔顺有光泽。
和平时收到的东西不同,这是他第一次拥有,一件完全属于自己的活物。
两个月后,叶华松带回来了一个nV人,她年轻貌美,身材姣好,手上还牵着一个穿着漂亮洋装的小nV孩。
面孔并不是完全陌生的,他去过几次叶华松办公的地方,听人说过她,是叶华松的随行秘书,叫吴矜敏。
小nV孩怯生生地抱着吴矜敏的腿,见叶舟瑾看过来,害羞地朝他笑着打招呼,甜甜地说哥哥好。
“她不是我妹妹。”
当着叶华松的面,叶舟瑾抬头看着吴矜敏,眼中闪过一丝狠意:“想在这里长久待下去的话,你最好立马纠正她的称呼。”
那是有记忆以来,叶华松对他发过最大一次火,他被禁足在房间里,就连学校也去不了。
叶华松说如果他一天不承认自己的错误,就一天不会将他放出去,所有的通讯工具都被没收了,除了一日三餐来送饭的阿姨,他见不到其他人。
叶舟瑾依旧会每天坐在窗边望着底下的花园,光秃秃的树g上已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白sE,他将其收入眼底,却怎么也忘怀不了它残留h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