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伟被关押了几个月,受尽酷刑;马强等人四散在英法租界,无论是英国还是法国,对他们也是束手无策。
日本和英国的谈判也越发地僵持。因为马强他们没有到案,日本在每一次谈判都会加码,而英国为了守住“不开放租界”的底线,迫不得已答应了许多无理的要求。
随着日本人和英国人争斗性质的变化,程锡庚在津海关的地位水涨船高,隐隐间已经超过了肖恩才,这让他非常的恼火。
肖恩才为了拉拢同僚,下了血本准备在会芳楼举办一席饭局,邀请了包括啸海在内的一些津海关中层职员,想走由下至上的路线。
啸海看了一眼请帖上的名单,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人都是投靠英国人的。他明白,肖恩才叫上自己,是觉得自己也是一个“失意人”,希望能拉拢过来,在日本和英国两头都吃些好处。
啸海内心有些无奈,程锡庚的到来,证明英国人的妥协,肖恩才再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现在,他搞出这些动作,不但不能巩固自己的地位,还有可能把两头都得罪了,好在自己已经提前告诉了杨明天,看准时机把自己叫走,让大家面子上都好看。
杨明天果然机灵。
等到饭局上的人到齐了,啸海刚喝了一杯开局茶,众人寒暄的热乎劲还没过去,杨明天就闯了进来,拽住啸海的衣袖,“张先生,快走,快走!小少爷从树上摔了下来!”
啸海手中的茶杯“咣当”砸在了地上,摔得粉碎,言语间给充满了交集,“这是怎么搞的?快!快带我回去!”
说罢,他转向席面,一拱手,“各位见谅,犬子顽皮,闯下大祸,我得回去照顾一二!”
肖恩才也不好强留,只能故作大方,“快回去!孩子重要!”
从酒局出来,啸海拍了拍杨明天的肩膀,“行啊,明天,真够机灵的!想了这么个理由,要不然我还真脱不开身!”
杨明天神色古怪,“啸海,我跟你说,冬至真的从树上掉下来了!”
“什么?!”啸海海停住了脚步。
杨明天拽了拽他,“赶紧跟我走吧,家里都乱成一团了!”
两个人急匆匆地跑回家。
铭华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嘤嘤”地哭着;铭生看起来非常生气,沉默地站在角落里;而冬至在啸海书房的床上躺着,半耷拉着眼皮,头上缠着绷带,渗出了血迹;郑品恒坐在床边,仔细地给他检查。
啸海直奔着冬至,“冬至,有没有怎么样?还疼不疼?”
郑品恒斜眼看了一眼啸海,“你这怎么当爹的?就知道出去吃饭应酬,都不知道看好孩子!”
啸海知道他就是不好意思埋怨铭华,只好把火发到自己身上。
铭华听到他这么说,哭得更厉害了;铭生的脸色还是冷若冰霜,一点不见好转,而且明显这怒气是因为自己的姐姐。
啸海回到客厅,看这姐弟俩都不准备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只好问杨明天:“明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杨明天面露难色,“这是私事,我没有办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