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先前众人顾着逃命,除了对敌时彼此呼应,未曾闲话。
这会儿略做安顿,黄衫人掀开面具,符规顿时如被卡住脖子的鸭子,说不出一个字!
蓝清平向着符规抱拳微笑,“清平对将军五年来的照拂不胜感激,其中缘由待我家大人回来再亲口告知。”
心情由灰跌到黑,符规口舌充满苦涩,苦笑:“很好很好,你原来是本领高强的公门中人,枉我以为你离开绥宁府便无处依靠。”
这些年,眼高于顶的符三郎将最大的耐性和包容给了眼前温柔纯粹的人,却没想到在情人眼里,自己如同个笑话。
在符规绻绻的眼光下,清平垂下眼皮,神色漠然。
符规更为失望,哪怕你分辨一句也好啊!
清平转过身霎时如同变了个人,神态清峻,有条不紊指挥门中人清点人数、站岗放哨,西北军探军也开始装备船只。
卫匡门三个看似品衔不低的几个人骑马过来,“我们回去看能不能接上大人,要是半日没回来便依计行事吧。”
说罢对符规抱拳告辞,牢门涂抹天际的血色又闪现眼前,符规不由重声低叹:“喇嘛厉害,等到天黑罢!”
清平神色复杂看符规一眼,目光严远眺,“一日变数太多,大人事先有交代。若他半日能回来,于智胜格尔一筹,庆功酒摆上;若不能回来,定与喇嘛拼死决战,以他二十年功力打下六十年的老怪,于勇胜喇嘛一截,庆功酒替他摆上!所以,不论大人能不能回不回来,都是大人胜了,庆功酒少不得!”
符规静默半晌,吃吃低笑:“严信要不那样歹毒,我定正正经经给他在军中安排职务!”
黑夜在等待中沉闷地过去了,日上中天的正午,站在高岩的哨卫忽然吹出长而低沉的哨声,符规两个纵身攀上山岩,一匹快马上有人单手此划着,清平本已警惕地拔出长剑,看了来人后还剑入鞘,喜不自禁,“大人回来了!就在后面!”
哗啦一下整个卫匡门人纵身掠去迎接,响起此起彼伏地庆幸,“大人没事!”、”大人无碍就好!”
西北军这边拉船帆的、运粮食的、磨刀的帮手一下子少了一半,暴躁西北人不禁骂:“屁大的芝麻官也用得着这么迎仙女似的?!”
严瘟忽而一下子从叛军成了义士,加上清平身份的转换,符规到眼下还有点儿调整不过来,怎个人恍恍惚惚,当下一听死磕的老对手回来了,将军所有的精气神也全都回来了,特别是那股子气!
就是说嘛,遗害千年那能这么容易铲除?
卫匡门跟出殡扶棺似得整成一队,跟在辆板车后,符规雄赳赳地前去踩场,“咦,不是说无碍么,怎地躺下了?”
浑身浴血的赶车人面露难色,支唔了半天才开口,“大人胸骨裂了几处,本来还清醒的,后来为了逃跑,马车颠簸给颠到地上,头磕着就这样不省人事。”
“哇哈哈哈,严信你这么窝囊的负伤,我得给你好好宣扬宣扬!最好磕出个痴傻!”符规一拍大腿,“赶车的兄弟,本将大大有赏!”
卫匡门人面面相觑,生怕多搭理这缺心眼的俘虏将军会掉颜面,待严大人苏醒之时,谁也没好果子吃,赶着上船启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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