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一通唱场,众人一片跪下,严大人执黑牛角轴圣旨而入,在小将军面前冷冰冰宣完旨,拂袖而去,一个子儿的茶水费都没拿。
京中朝官都知晓,严大人办事不收孝敬,是要有大~麻烦的,这群人不懂个中曲折,符规更满不在意,钦差一走,他也立马听宣上京去了。
这土鳖长这么大头一次上京,在繁华绮丽的京城头回见满街人宽袖博带,飘然若仙,眼睛都直了,看来看去,觉得清俊男子比女子来得更好看,小将军进城这头一件事竟是把自己拐弯了!
皇帝大寿之时,王侯将相吟诗作赋,他倒好,扯着表亲祈家公子弄了一曲剑舞,看得皇帝观剑思父,热泪盈眶。
朝内朝外对以祝寿为名实则继选王储的盛宴满怀猜测,不料皇帝啥也没有表示,符规独身而来,回到西北老家的队列里却多携了公子祈和十几号美人。
公子祈貌美,随从无不面目清秀,带入边疆就跟清泉注入沙漠一样成为了道佳话。
可惜佳话没话多久,公子祈便蔫头巴脑带着零星几个憔悴的侍女侍童回到江南,江南绣楼中有面覆盖铜兽面具人端坐其间,面具人沙哑之声不可置信:“就你?上战场?”
公子含泪点头。
“他们?挖战渠?”
侍童含愤点头。
“她们?入伙房?”
侍女含愧点头。
“他丫地不骑女人?!”
众人点头肯定。
面具人严肃地低声问:“他骑男人?”
众人摇头不知。
面具人脚尖一顿,心里数了数还差三人,“其余的死了?”
“是,两个水土不服死了,可怜我那书童在战前走失,至今生死不明。”
“符家小儿可曾为难你?”面具人问得极轻,身子探前,公子祈由前言琢磨出他话里别指,脸红摇头。
面具人挥挥手,后面一干男女低头下楼,却听轻轻“嗖”地一声,七个侍众喉间鲜血喷薄三面墙,身子软软倒下,公子惊骇睁大眼睛:“他们……你……”
“知情的一个都不能留,敏之——”
苍白的手掌缩回斗蓬中,斗蓬撩开白气氤氲,最后两字里面有别样的柔软。
面具人站起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