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琸做完笔录出来，楼妆听见动静抬起头，注意到他沉郁的神色，心中了然。
八成是知道了什么。
楼妆退出游戏起身：“住哪儿？送你回去。”
闻琸报了个地址，是他离开闻家后租的小单间。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警局，没走几步闻琸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掏出来一看，备注是“妈”。
他迟疑了两秒，还是点了接通：“......妈。”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你现在在哪呢？”
上次听见闻母的声音，还是一个月前，闻琸声线沉闷：“在外面呢。”
“我听老张家的儿子说你在网吧给人修电脑？”
闻琸刚想说他这份工作刚被人搅黄了，闻母尖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你在网吧上班被老张儿子看见了，老张媳妇当着我的面问我，现在整个小区都知道你不务正业了！”
“你自己丢脸也就算了，连带着我跟你爸的脸都丢光了......”
闻母劈头盖脸一顿骂，最后来了句“你出去别说你是我老闻家的儿子”，然后啪嗒挂了电话。
九十点钟的太阳有些灼人了，闻琸却浑身冰冷。
连带着那颗心，都像是浸泡在冷水里，嗤嗤冒着寒气。
鸣笛声响起。
闻琸倏然回过神来，循声望去，是楼妆在按喇叭。
楼妆抬了抬下巴：“上来。”
闻琸扯了下唇，刚上了车，只听楼妆说了句：“别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闻琸抿了下唇：“......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闻琸委屈死了，他都这样了，楼妆怎么还伤口上撒盐。
楼妆说了句“坐稳”，轰起油门，送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