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家没有吃到的野鸡肉在于奶奶家吃到了。
东北有句话: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进饭锅里。
这句话用在林下屯那是妥妥的,饭桌上那只野鸡就是自己飞进于奶奶家的院子里。
于奶奶:
“今年秋天那阵子,也不知道后山林子里咋啦,天天不早不晚的,就是晌午头野公鸡也打鸣,还打的可欢实了。你于爷爷就说,那是因为野母鸡多了,野公鸡兴奋的打鸣叫阵呢。”
“奶奶,野公鸡打鸣和家里公鸡打鸣一样吗?”方武的好奇心往往得到的多是鄙视。
“有啥不一样的,家鸡就是野鸡训化来的。”二宝竟然都知道的知识,小武不知道,方文难为情的看了方武一眼。
方武丝毫未察觉到后脑勺嗖嗖射来的鄙视的利箭,和三妮一样一本正经的仰着笑脸殷勤的期待云奶奶继续讲野鸡。
夏天的时候于奶奶家养了五只大芦花鸡,其中有一只是公鸡。
有一天早上,于奶奶和于爷爷刚起来,就听见院子里偏厦子房顶上有公鸡打鸣,那声音比自家的大芦花公鸡打鸣的声音尖多了。
于爷爷跨出门,就看见偏厦子房顶上落着一只五彩斑斓的野公鸡,偏厦前面的地上还站着于爷爷自己家养的芦花公鸡。
两只公鸡飙着劲打鸣,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长、一个想比另一个打得好。
从早上到吃过午饭,两只公鸡这样子闹腾了小半天,吵得于奶奶、于爷爷脑袋疼。
家养的那四只芦花母鸡跟着兴奋的不吃糠皮子也不捉虫子,嗓子里咕噜咕噜咕噜的。
两只公鸡搅扰的左邻右舍不安,更搅扰的于爷爷不能睡午觉。轰了几次,前脚轰走,于爷爷进屋还没上炕,野公鸡又回到偏厦子顶上和大芦花公鸡较劲。
气急了的于爷爷趿拉着鞋冲出东屋,在院子里拎起一把废旧的扫帚头,甩手扔到偏厦子房顶上,正好落在野公鸡的后面,把漂亮的野鸡翎子砸下一根。
挺胸高昂的野公鸡惊着了,“嘎嘎嘎”怪叫着冲下偏厦子房顶,两只翅膀扇乎着落到院子里。
于爷爷反应奇快,把脚边的一个花筐里面菜倒出来,瞄准野鸡倒扣着把筐扔过去,
正好筐住野鸡掉在地上,筐口朝下把野鸡扣在筐里。
“奶奶,那个花筐我能拎动吗?明天我也扣,不,天天都扣野鸡。”三妮听出来,这野鸡用花筐一扣就有了。
自己天天想吃野鸡肉,天天就拿个筐等着野鸡来了,扔出筐就能扣到。
于奶奶搂着三妮笑了好一阵子。
天察黑时晚餐上桌了,野鸡顿土豆,腊肉顿豆角干,二米水饭,还有一瓶馏上的烧刀子高粱酒,都是平时难得吃到的菜和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