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清惠肯定会接受。因为这是你们慈航静斋的传统。为何短短几百年,你们慈航静斋就成为白道魁首?因为你们识时务,不倔强,懂得站在胜利者一方,不顾惜所谓白道的矜持,懂得适时而变。
为了达成目的,你们可以不在乎其他。而且你们懂得营造自身的形象,任何事情都能说成伟大的付出牺牲。以英雄形象,行枭雄手笔,你们不成功才奇怪。”
这是张昊对慈航静斋的评点,当时听着极为羞愤,但师尊梵清惠的表现似乎体会了这一点。
为了更伟大的目的,品质稍有欠亏也无碍吗?地位和声望比起原则重要吗?师妃暄有些迷茫。
清晨明媚的阳光洒落,一身清雅白衣的师妃暄站在路边,周围过往行人自觉不自觉的避让开来,仿佛人们完全忽视了师妃暄的存在一般。她站在那里,就如同自然。
“我不喜欢慈航静斋。如果说魔门是真小人的话,慈航静斋就如同伪君子。不要皱眉,这句话我知道说的有些重了,也不太合适。你们慈航静斋虽然会表演会宣传,却不似伪君子那样当面一套背面一套。
就算行事手段上有所亏欠,就算有些私心,但大方向上你们却没有偏差。所以哪怕不喜你们,但真要合作的话,你们比起魔门更让人信任信服。
这话说的似乎有些任性了。但就是不喜。又能如何。不喜欢你们同样以容貌引人,招蜂引蝶,却什么都没有付出。最不喜欢的就是你们看似平和。其实高高在上,甚至想着代表所有人挑选天子。”
耳边似又传来张昊的声音,想到当时张昊略显纠结的神情,不知为何,师妃暄忽然笑了出来,笑容比起朝阳还要温和干净。
虽然慈航静斋的行事手段确实存在一些疏漏,但起码这些疏漏并没有破坏底线。或许有些错误。但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这番心意,乃至以往的成果。说明了慈航静斋并没有行差踏错。
这点连张昊这个不喜慈航静斋的大乾皇帝都承认。那么自己何必要为此烦扰那?并且有了大乾,有了紫薇教,以后的慈航静斋不必承担那样的责任,就算失去了地位和声望。却可以没有负担的做些事情,得了清净。
这是个不错的结果,不是吗?师妃暄长出口气,不在纠结于那些旁枝末节。继续朝着皇城走去,想着能够在张昊身边了解更多的知识,心中隐然有些雀跃。
“妃喧……”有些激动的声音传来,
师妃暄转过头,就看到瘦削文雅的侯希白自路边的茶楼中一跃而下,犹如游鱼自行人中穿过。
“希白。有阵子没见了。最近可好?”师妃暄对于眼前这个出身魔门,却品行高洁的青年公子印象不错,这份印象并不涉及男女之情。只是单纯对于这样出淤泥而不染之人的欣赏。
“好,好。”侯希白在师妃暄面前丝毫没有多情公子那份花丛中的游刃有余,手中捏着折扇,煞是激动。
“妃喧,你没事就好。听说你要去皇宫送和氏璧,我就有些担心。那位大乾皇帝霸道蛮横。又对慈航静斋态度不善,我生怕他会伤害你。”侯希白庆幸道。却没提及这些天他都在皇城外面转悠。
如果不是皇城守卫太过森严,侯希白都想着夜探皇宫了。
“多谢希白关心。张昊陛下确实有些霸道,却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师妃暄神情和言语都是平淡从容,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那是遇到熟人的欢喜。
“张昊陛下已经收编了阴癸派,责令阴癸派修改教义门规,想来魔门其他各派,如果不愿修改的话。都会被大乾剿灭。慈航静斋以及佛门道教都是类似。以大乾无匹的势力,以后的江湖不会再有正邪之分,想来会平静很多。到时,希白也不必因师门和道义而痛苦了。”
侯希白怔了怔,旋即道:“这是好事,只不过大乾虽然确实强大,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啊。”
侯希白微微苦笑,却是想到了他那位精神病的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