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明月心中大石才落了地,文华殿里跟楚宁远闲聊。
“从边关回来其实也没多少日子,可是本宫觉得好像过了好多年。”
楚宁远笑道:“所以娘娘就把多年前的要务忘了?”
钱明月懵:“什么事?”
楚宁远提醒:“原山西镇指挥使怎么处理?”
事情头绪太多,钱明月真忘得很彻底。若是没人提醒,山西镇指挥使可能就逃过一劫,平安解甲归田。
但他擅自出兵,置和谈众人于危难之中,皇后忘了,楚宁远等人忘不了。
钱明月说:“威远侯世子还没离京赴任吧。”
“还在帮威远侯抚恤伤残。”
钱明月说:“山西镇指挥使革职,让他和相关涉案人员自行到大理寺投案,若为畏罪潜逃,罪加一等。”
“姚尊儒,写个诏书让威远侯世子带过去。”
姚尊儒称是。
钱明月说:“被宫变耽误的事情太多了,原打算让你和鸿胪寺少丞钱霑分别去总督贵州和云南,结果这么多天了,你还在文华殿做记注官。”
楚宁远忙起身行大礼:“臣谢皇后娘娘恩典。”
“免了。”
钱明月说:“姚尊儒,写个纸条,让诰敕房去拟诰书,楚宁远任贵州总督,钱霑做云南总督,十日内离京赴任。”
“是。”姚尊儒心里难免酸溜溜的,皇后娘娘恩重,却只对亲近。
跟随她去突力的都得到了重用,他虽然在御前,却只是做书吏的活计。
下午,楚宁远没到宫中来,姚尊儒依旧在。
钱明月随口问:“没了记注官也不合适啊,姚卿,你觉得谁合适?”
“楚靖边随銮驾之榆林期间,是翰林院编修郑恒记注。”
“那还是让郑恒过来吧,你出去说一声,让銮仪卫去叫人。”
这样跑腿的活计,做了一年了,以前还不觉得有什么,从今天上午楚宁远和钱霑得到重用起,姚尊儒的心就失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