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离开,玉深见那边夙黎的脸色已经微微绷着,言语之间吐出来的字亦是少之又少,知道他顾忌场面之下已经是忍耐到了极点,玉深赶紧过去解围。
将与玉玦吟的注意力转移过来,玉深对着身边围着的人说几句无关紧要的场面话,让夙黎成功脱身之后便打算回去,只是玉玦吟身边一道灼灼的直线一直盯着她,让她万分的不舒服,看向视线主人,近了,是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那有些相似于玉玦零的眉眼让玉深不看位置摆放也知道了此人的身份,玉玦零的庶妹玉平微。
不想和这个姑娘有什么纠缠,玉深移了视线就看到昨晚那个傲气的丫鬟站在玉平微的身后,对此玉深微微挑了挑眉,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对玉平微的印象在膈应之下突然落了一个档次。
草草结束了话语,便带着花落回了自己的沉香殿。
这边的热闹结束,那边却一直是静色沉沉,“主子,皇上身体好转,南川朝堂暂时安静下来,不知主子何时赶回南川,”暗处跳出来一个黑衣影子,对着屋顶上的百里流瀛拱手禀报。
闻言,百里流瀛潋滟的桃花眸子一眯,唇角勾起魅惑人心的冷笑,拿糕点的手顿了顿,而后继续将玉深于傍晚派人送来的东西送入嘴中。
嗯,饼干,香甜可口,当真是御厨都做不出来的美味,也不知道小六是怎么弄出来的。
品着玉深送来的心意慢慢咽下嘴中东西,百里流瀛眼睛看向天幕上那又圆又亮的明月,慵懒的红色身影躺于月下屋檐,惑世的妖魅容颜灼灼其华,一身绝艳的风骨倾华浊世,唇角染着邪魅的笑容,眼眸一转,看向身边的属下,“百寂,你想回去么?”
被叫做百寂的黑衣人垂了垂头,这些日子主子虽然在东玉被压榨,尤其是被东玉六皇子捉弄了一点,但是他和百照看的清楚,这段日子是主子有史以来最轻松的时光,是以往在南川从不曾有过的,不同于之前在南川冷漠森寒不苟言笑的样子,在这里,主子脸上的笑容更是一天比一天多,那换头换面的模样差点让他和百照以为主子是假的,是被别人替代的,是他们认错了。
在东玉,主子的生活然不如南川精致,那砌墙更是丢脸了些,但是那个六皇子这段日子若有若无的相护也帮着主子挡了不少的刺杀,他们都清楚,怕是主子的身份已经被玉深知道了。
“主子,你是南川皇室的人,一直留在东玉于礼不合,”百寂合理的说。
“我知道,”百里流瀛喝了一口手边的酒,笑的凄迷,“不过我现在还不想走。”
“那就呆着吧,”一个人影跳了上来,接了百里流瀛的话。
偏了偏视线,唇瓣经过酒水的侵润看着粉嫩粉嫩的,万分的想让人上去咬一口,“呆头鹅,是你啊。”
今晚的宫宴木行舟没有去,只送去了在别人眼里木行山庄算是“破例”的寿礼,走到百里流瀛身边坐下,默默不语,就在百里流瀛以为这个木头不会说出什么话来时,木行舟提到了他心里最伤的痛,“姑姑的忌日你不要忘了。”
握着酒壶的手一紧,平时邪肆风流,时常带笑的眸子此时幽幽沉沉,已经布上了层层寒霜,蚀骨冰寒,“母妃的仇,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低沉狠觉的声音里,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仇恨。
百寂看到这样的百里流瀛,心道这才是他们主子的本来模样,置于那不着调的嘴毒二货,只是在东玉六皇子面前才会出现。
自皇帝的寿宴结束,玉深就准备着秋瓜(西葫芦)的摘取和小麦的种子播种事宜的事情,其实这里没有西葫芦玉深还纳闷了一段时间,之后在空间查看关于西葫芦来源一事才知道这种东西在明末清初才从西洋传入中国,所以这里没有,也解释得通了。
因为之前大豆的丰收,玉深得了很大一片的民心和信任,所以即便是在再不可置信不相信冬小麦的事情,朝堂还是万分重视,几个司农官这段时间更是跑的勤快,玉深在那里他们就在那里,问的问题也是精益求精,玉深也是尽量回答清楚,中间不少百姓也竖长了耳朵听着,可是收益匪浅。
小麦的种植后玉深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可是没几天便传来了定安侯和长安王运粮途中先后遇刺的消息,玉嵘君当即大怒,派人前去彻查,半个月下来刚刚有了线索的指向,消息传回朝堂皇帝立马扣押了可能显露消息的户部尚书方复。
只是还不待刑部尚书庄子楼审查此案,前去宁城安抚百姓整顿城池的盛丞相被害身身亡的消息便传了回来,一时间朝野大惊,皇帝震怒。
玉深得了消息的第一时间,想到的第一个人便是盛池轩,虽然同这个人只见了两面,谈不上印象多么的深刻,但是盛丞相作为他唯一的亲人,玉深的心涩了涩。
还记得第一次见盛丞相时在皇宫,言语间他于东玉一颗忧国忧民的心,当真良臣两字配得起!